次日的傍晚,小桃兴冲冲地和衾嫆道,“王妃,王妃,去看看院子外面!”
衾嫆刚洗完手,正在干巾帕上擦拭手上的水珠。
闻言,眉梢一抬,“怎么了?”
“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桃神秘兮兮地笑着,然后扶着衾嫆的手臂,说动她去院子看看。
拿她这样子好笑,衾嫆无奈由着她了。
等到了院子时,她不禁眼睛一亮。
松开了小桃的手,朝着树下漂亮的大白马跑去。
“踏雪!”
衾嫆冲到树下,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大白马,顿时面上满是笑靥,伸手就去摸对方的脖子。
马儿打了个响鼻,有些傲慢地甩了甩尾巴。
她眼眸一晃,随即惊喜更甚。
“真,真是踏雪?”
楚漓走出来,“原是想着应该找不到这马了,谁知道它这般聪明,在遇到沙流时,朝高处跑,躲过了一劫。我让书语派人去找时,这家伙刚好自己跑到你说的那家茶棚老板娘那,被老板娘收留了一晚。”
所以说真是缘分和运气了。
衾嫆喜出望外,不住地抱着踏雪的脖子亲昵,“踏雪,踏雪,我们踏雪真聪明!”
被夸奖的踏雪,傲娇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音来。
尾巴不住地甩着,低了低头,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一下衾嫆的手背。
以示理睬。
衾嫆却很高兴,蹭了又蹭,抱着踏雪的脑袋不放。
“相公,谢谢你啊。”
再抱了下后,被踏雪嫌弃地甩着尾巴躲了躲,她才松开,转过身,冲楚漓笑得明媚豁达。
见她总算是没有心事,楚漓不禁摇摇头,戏谑道,“若不是踏雪回来了,你只怕这几日又要茶饭不思下去。”
被说中心事的衾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耳朵。
她这几天的确因为踏雪而始终心里惦记,躲着闷闷不乐的,但没想到她已经很努力掩饰了,却还是被他发现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嘀咕着,却微微仰着小脸,伸手抱住他的腰,看着他头上的纱布,又有些心疼,想要摸一下。
却被楚漓反手握住了小手。
她眨了眨眼,不解地望着他。
“刚摸了马,又来摸我,嗯?”
“……”
衾嫆一噎,随后好笑,故意拿手去碰他的脖子,“它还舔了我呢,那你怎么办,脖子上没准都是它的口水——”
楚漓是有轻微洁癖的,她这么一说,果然男人好看的眉微微拧了一下,向来不舍得对她皱一下眉的男人,这会儿表情微微古怪。
衾嫆见状,“扑哧”就乐了。
恶作剧得逞的笑挂在脸上,看起来可欠扁了。
楚漓不由得睨她一眼,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顽皮。”
但语气却满是宠溺,哪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你今天觉得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衾嫆一改嬉笑模样,指了指楚漓的头,关切问。
楚漓眼神微微恍惚了下,随后却摇头。
“无碍,过两天可以拆纱布了,我带你在城内转转?”
她一向不是拘得住的性子,却硬是来边城这么几天了,都没见她出去玩过。
衾嫆却摇头,“不不不,大夫都说了,你要静养,还是等你彻底好了再出去吧。我又不会觉得闷,不急的。”
楚漓嘴角噙着笑说好,但心下却是已经在盘算哪天出去了。
要不然这么闷着,她也跟着自己静养起来了。
不过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么快。
两日后,军医过来给楚漓拆纱布,看了眼他后脑勺愈合的情况,不禁笑着松口气。
“王爷的伤势恢复得挺好,这样下去,只需再服几服药,就没后顾之忧了。”
说着就起身收拾药箱,楚漓看了眼衾嫆,“姣姣,我有些饿了。”
衾嫆听了,不禁愣了下,但见楚漓温和又有些腼腆的这一句话,不禁嘴角翘了翘,“好,我去给你拿吃的。小桃,你替我送送军医。”
然后她就去厨房了。
小桃正要送军医,楚漓却叫住了军医。
“等等。”
他说着,又对单纯的小桃道,“小桃,你出去下,我还有些问题想问问军医。不便叫你知道。”
小桃信以为真,忙点头,欠了欠身,“奴婢告退。”
然后退了出去。
军医不禁不明所以地望着楚漓,“王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楚漓示意军医上前一些,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劳烦你,帮本王看看……”
军医闻言一怔,随后上前,仔细地看了一番,甚至还把了下脉。
随后猛地跪了下来。
“是,是小人医术不精,王爷恕罪!”
语气里都是震惊惶恐。
楚漓却是神情冷了下来,抬手覆了下自己的眼睛。
“能治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