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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好久不见

两人商量好之后,由姜礼打头阵,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

高申将脑袋伸出窗户,急切地问道:

“下面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姜礼四处看了看,连忙冲高申招手:

“什么也没有,一切正常,申哥快下来吧!”

而高申却有些发怵。

因为洗脚城为了气派, 一楼的高度相当于一般住房的两层那么高。

也就是说,虽然是二楼,但此时距离地面其实有个六七米。

这也是为什么高申在发现电梯和楼梯都被封死后,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跳窗的原因。

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

高申咬了咬牙,照着姜礼的模样从窗户跳了下来。

虽然他在生死间摸爬滚打多年, 但自从有了势力之后,几乎没再怎么冒过险,年轻时候那种不怕死的精神早就没有了,身手更是不如过去。

所以他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和姜礼似的成功就地打滚卸掉力,反而就这么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他痛苦地抱着腿,低声嘶吼。

“申哥,没事吧?”姜礼蹲了下来,检查高申的伤势。

“右腿没知觉了。”高申冒着冷汗说道。

姜礼一捏,轻笑道:“骨折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扶着您走。”

“他妈的,老了,不如以前了,老子刚出来闯荡那会,别说这点高度,从高速路上的卡车货箱里往下跳我都敢!”

高申恶狠狠地说着。

“行行行,知道你牛逼了。”姜礼架起高申, 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高申对姜礼的态度很不满, 但此刻还得靠着他脱困, 所以并没有一言不合就要砍手指。

“我什么也没说, 申哥,快,龙哥的车就在那边。”

姜礼把高申架上了车,发动了汽车便往远方开去。

洗脚城二楼,几只鬼怪从黑暗之中幽幽现出身影。

它们中间,站着一个小孩子似的人,正在窗边目送姜礼驾车远去。

自然正是左子桓。

“秘书长,剩下那些家伙怎么处理?”有人恭敬地询问。

“唔,会长说了,这次算是特殊情况,可以让你们开开荤。”

左子桓的脸上挂起了狰狞的笑容:

“他们并不算人,会长亲自认证的,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咯。”

听到左子桓的话,那几只鬼怪纷纷露出森白的獠牙。

“既然会长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只能勉为其难了。”

“对了。”左子桓突然提醒道:“他们的魂魄应该也还没走远,同样不要放过,不要给他们变成鬼或是投胎的机会哦。”

“明白!”鬼怪们欢呼着。

一直躲在暗处的黎白婉见状惊讶得捂住了嘴。

“姜礼和江城的鬼怪...认识?”

她出神地喃喃自语:

“它们说的会长,不会就是他吧?可是,他为什么要针对那些普通人呢?不行, 我得去看看。”

另一边,姜礼耐心地和高申说着话, 分散他的注意力。

“申哥,骨折就别乱动了,要不可能会残疾的。”

姜礼多年没开过车了,打方向盘的手有些僵硬,好几次差点撞上前面的车。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开得很快,甚至还能分神说话。

高申看得胆战心惊。

“你这车开成这样,阿龙还放心让你当司机?”

“龙哥有意栽培我嘛,申哥别担心,等我过两天去买个驾照再练几天,以后开车就会稳了。”

姜礼随口扯淡。

“你特么没驾照?!”高申立马系上了安全带。

如果不是自己的腿骨折了,高低让姜礼滚去后座。

“没办法,主要是色盲,不让考驾照。”

姜礼双手离开方向盘,无奈地摊了摊手。

“色盲?!不对,你他妈快扶着方向盘,快撞上了我草泥马!”

姜礼险而又险地避开前方的货车,立马又踩上了油门。

刚刚熟悉了一会,他已经找回了当初开车的感觉,毕竟开车和游泳差不多,都是学会了就不会忘的东西。

可他嘴上还是刺激着高申。

“申哥,其实我也不想色盲的,主要是从小小儿麻痹,手脚经常会抖,有一次走着走着摔进了没盖井盖的下水道,给眼睛伤了。”

姜礼倔强地解释。

“还有小儿麻痹?!阿龙他知道这些吗?”高申快疯了。

“知道。”姜礼点头。

“知道还敢让你开车?他疯了吗?”高申暴跳如雷。

“申哥,这您就真不能怪龙哥了。”姜礼叹了口气:“主要是因为我本人有抑郁症,很严重的那种,经常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开始抑郁,然后就想自杀,必须得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

实不相瞒,其实我今天早上刚割过腕。”

姜礼伸出手,把因为跳楼的时候蹭墙在手上留下的伤口给高申看:

“龙哥听说以后,为了缓解我的抑郁,这才介绍我来您这儿工作。”

“你割腕怎么往手掌割?”高申此刻已经害怕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了,生怕姜礼突然抑郁把车往江里开。

“不是说了小时候伤到眼睛了吗,不止色盲,还有近视。”

姜礼叹了口气:

“本来没觉得的,但是和您说了这么多,我突然觉得我这辈子好失败。”

“申哥。”

他严肃地直视高申的双眼:

“你觉得什么是人生?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又是什么?”

“你你你,你先看路!”

嗖——

一辆相向而来的跑车疾驰而过,姜礼在最后关头避开了它,又是把高申惊出了一身冷汗。

“申哥,我突然不想活了。”

姜礼狠狠一踩油门,面带悲悯之色:

“能和你这样的枭雄死在一起,我觉得我很幸运,谢谢你,申哥。”

“谢你妈!我想活啊!”

高申死死抓住窗户上沿的把手,目眦欲裂,撕心裂肺地大喊。

“但是我找不到人生的意义啊。”

姜礼的语气带着一丝苦恼。

此时高申的肠子都毁青了,可为了安抚姜礼这颗定时炸弹,他还是硬着头皮开解姜礼:

“每个人人生的意义都不一样,有的为了衣食无忧,有的为了出人头地,有的为了生活美满,你可以从这些角度想一想。”

“太片面了,我要的是更高尚的理由。”

姜礼摇了摇头,继续加快速度。

高申强迫自己冷静,搜肠刮肚地思考着:

“再大点就是保家卫国,为国为民,舍己为人。”

“这个好。”姜礼先是满意地笑了笑,可之后又叹息道:

“但是这样的人,往往会被小人迫害啊,人人都想当英雄,但是英雄的结局一般都不太好。”

“谁说的,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开车,以后我绝对全力支持你当英雄,想害你的小人,我帮你全部弄死!”

高申一边在心里想着,等车停了老子第一个弄死你,一边安抚着姜礼:

“阿龙跟你说过我是什么人,我说过的话绝对算话,你也可以绝对信任我。”

“哦?你也觉得小人该死对么。”

姜礼意有所指:

“那就没问题了,既然你也这么觉得,那我更是一点负罪感也没有咯。”

“你什么意思?”高申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逍遥法外多年,害得无数家庭家破人亡,害死许多英雄烈士的大毒枭嗑药磕嗨以后杀了所有手下,随后开车坠江,听起来是不是挺讽刺的?”

姜礼笑了笑:

“我还担心你抢我方向盘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呢,要不我才懒得跟你废话。”

高申终于反应过来姜礼一直在装疯卖傻,但他还是不理解:

“你疯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就一定要拉着我一起死?!”

“谁说我会死的?”

姜礼耸耸肩:

“还想让我跟你一起死啊,你寄吧谁啊?”

话音刚落,汽车的时速飙到了一百三,在城市里来说,这样的速度无异于是在自杀。

而伴随着姜礼兴奋到极点的欢呼声,汽车一下子从跨江大桥上冲破护栏,飞入了江中。

桥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纷纷因为这突入起来的一幕停了下来,人们震惊地看着这辆汽车直直落入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冰冷的江水灌入汽车,高申溺水窒息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还在思索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上了这样的狠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高申的意识又重新回到身体里。

他悠悠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

“我没死?”高申呆呆地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回想着落水时惊悚的场景。

难道真的是梦?

为什么这么真实。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谈话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姜礼?!”

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竟然在和人谈笑风生?

他气急败坏地起身冲向姜礼,将拳头挥向了那张可恶的脸。

极致的愤怒甚至让他忽略了为什么右腿骨折却能行动如常这个奇怪的地方。

一直到他的拳头从姜礼的脸上穿了过去,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而且最为奇怪的是,姜礼和那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都对他怪异的举动熟视无睹。

“大过年的来上坟,你这小子也挺奇葩的。”

那守墓人没看到高申似的调笑着姜礼。

姜礼递出一根烟:“这下面的人对我很重要,今天日子又特殊,合计来看看他。”

“唉,这些人都是英雄,不过这些年,来上坟的人往这片儿跑的可太少了,而且你刚刚进来我都没看到你,要不是听见动静壮着胆子过来看了一眼,我还以为闹鬼了呢。”

守墓人埋怨着姜礼。

“闹鬼不至于,这些人就算变成鬼,那也是去找那些坏人,他们就是因为咱们这些老百姓死的,怎么可能会跟咱们较劲儿呢您说是吧?”

姜礼笑着说道。

“说得也是,我先去那边巡逻了,走的时候记得跟我打个招呼。”守墓人招呼了一声,便准备继续巡逻。

姜礼点点头,真诚地说:“好嘞叔,您去忙吧,大过年的还得在这儿值班,也幸苦您了。”

“不辛苦,总有人得守着他们不是,更何况,还是英雄烈士呢?”守墓人豁达地笑了笑,挥挥手,便继续巡夜去了。

高申无措地听着两人的谈话,在结合之前的一切,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我现在...是鬼?”

“对啊,你现在是鬼,已经死了...大概十分钟?”

姜礼的笑容在高申眼里好像是恶魔:

“放心,你的尸体我给放到驾驶座了,指纹这方面我也处理好了,等尸体捞起来之后肯定会以为是你自杀的。

监控你也不用担心,从你上车开始从外界看上去,就只会看到是你一个人在开车,绝对看不到我的,不会连累到我的。”

“我是鬼,你又是怎么看到我的?”

高申还是不愿意接受现实,拼命地照着姜礼话语中的漏洞。

姜礼无奈地摊开双手:“刚刚那守墓人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压根就看不到你。

至于我是怎么看到你的,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问题了。”

“那肯定是你找的演员!”

高申一口咬定姜礼在骗他。

“信不信随你咯,不信的话,你大可以找个人多的地方大喊你是傻逼,看有没有人会注意到你,不过前提是你能逃走。”

姜礼冷笑道。

“老子管不了那么多,总之就算我变成了鬼,我也要拉你垫背!”

自我怀疑和暴怒冲晕了高申的头脑,他以往的理智和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气度荡然无存,此刻就像是撒泼的市井无赖似的,朝着姜礼扑来。

而姜礼仅仅只是吹了口气,高申便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虽然并不疼痛,但两人之间的云泥之别也足以让高申感到绝望。

“要不是引魂术是现学的,不能把你带到死亡地太远的地方,在洗脚城就把你做掉了,小丑。”

姜礼不屑地摇摇头:

“游魂都算不上的东西,在我面前有什么嚣张的资本么,我都不知道你在装什么?”

类似的话高申以前也跟别人说过。

‘和我高申拼,你有那个实力吗?’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竟然有一天,自己也会听到同样的话。

“我杀了你!”

心里强烈的落差感和不甘驱使着高申再一次冲向姜礼。

可这次姜礼却似乎有些不耐烦,重重地一甩手,把高申抽得跟陀螺似的飞了出去,几乎要魂飞魄散。

痛!太痛了!

这次,高申感受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像是当初在缅甸差点被手榴弹炸死的感觉似的。

恍惚间,他听见姜礼自顾自地说道:

“我以前看到过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说的是如果被贞子或者伽椰子缠上,死期将至该怎么办?

有人说,可以前往金陵大屠杀纪念馆,因为那里埋葬着三十万英灵,他们因倭人而死,怒火不说贞子和伽椰子,就算所有倭国邪灵一起也难以抵抗。

我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我把你带了过来,因为这底下同样埋葬着因为你们这些害虫死去的诸多烈士英灵。

我自然可以轻松结果你,但我觉得,由他们来亲手送你上路更加合适。”

说完,姜礼微闭双眼,左脚轻点地面,口中念着晦涩难明的咒语。

下一刻,哭嚎声,悲鸣声,咆哮声填满了高申的脑海。

每座刻有烈士之墓的墓碑下,都是浮现出一个伟岸高大的身影。

他们的状态都是最为年轻,最具精气神的年纪。

或是身着戎装,或是身穿警服,但他们都同样具备着一身的正气。

那加在一起足以冲破云霄的振奋人心的刚直气势,让姜礼都不由得为之动容。

明明身处不同的年代,可此时都是一脸怒容地俯视着高申。

他们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姜礼身后,赤金色的光芒映照在姜礼的身上,衬得姜礼无比庄严肃穆。

“即便是鬼降术这样的神通,用来召唤先烈们的英灵时,也会变得这么神圣么。”

姜礼有些感慨。

而此时的高申早就已经像是人人唾弃的老鼠,在这般光芒下显得是如此的渺小,肮脏,恶心。

其中几个熟悉的脸庞让他回忆起了自己以往所折磨过的诸多卧底和追查过他的人。

先前还歇斯底里的高申顿时面如土色。

他终于明白,姜礼并不是普通人。

“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回头一定自首,让他们回去,让我复活好不好?”

高申哀求着姜礼。

不久之前还主宰着他人生死的大毒枭,此刻却同样像那个被他砍下头颅的年轻人一样为了活下去如此卑微。

但姜礼并不吃这一套。

“呵,你问他们会不会原谅你。”

他扭头就走,只留下高申面对英灵们的怒火。

在经过齐君的英灵时,姜礼顿住了脚步。

“好久不见了,齐君哥。”

可此时的齐君只是鬼降术以残留的魂魄召唤出来的英灵,只遵循着自己的信念和意志,并没有意识。

姜礼回过神来,释然地笑了笑:“新年快乐。”

伴随着这句新年快乐,英灵们缓缓行动了起来,高申的魂魄,便这样作为新年礼物,被所有成功召唤出来的英灵所撕碎殆尽了。

远处的守墓人,颤抖着看着赤金色的霞光,不停地擦着眼睛,激动地自言自语:

“烈士...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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