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司马文轩应声:“你是说?”
“三十万大军兵分两路,最多打下冀州和并州,除非那草原共主是白卒。”
王诩思考着:“如果不尽快找出那两条路,一旦大批量的草原蛮子进入那么到时候凉州青州就都要被波及。”
司马文轩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立马下令,不过还有一点让我疑惑。”
见王诩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司马文轩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冀州和并州的情况咱们都清楚,三十万蛮兵每日需要的粮草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赵将军在攻入冀州之后,就断了朝廷军的补给线,那么这些家伙的粮草从哪里来的?总不可能是自身携带的吧?”
王诩眼帘低垂:“你说到点子上了,根据捕蛇人传回来的消息,蛮兵在占领城池之后并没有向以往打秋风似的抢人抢粮,反而有不得骚扰城中百姓的军令,所以这几十万蛮兵以及朝廷残兵的粮草如果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就是……”
“有人暗中资助了。”
司马文轩一瞪眼:“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匈奴与草蛮永远是秦人心中的痛,匈奴叩关、草蛮掠城每次都会有不计其数的家庭破散,尤其是被掳走的那些秦人女子,在异乡更是生不如死。
被折辱而死是常有的事情。
因此提起这两个种族,即便是以青州文宗的涵养,司马文轩也忍不住气愤!
王诩敲击着桌面:“咸阳现在是自身难保,不可能再有余力去支撑蛮人,而草原只与咱们秦国接壤,如果是齐楚两国搞的鬼,绝不可能无声无息地瞒过咱们的眼睛。”
“那么天底下谁有这么巨额的财富?答案显而易见了。”
司马文轩眯眼:“你是说,西秦北叶?”
“应该差不离了。”王诩揉着自己的双眼。
西秦北叶两大隐世家族,按照张道藏和左擎天的说法,数百年甚至于上千年的积累下来这两家的银子只能说多的令人发指!
如果草原蛮兵这次插手有他们的支持,那将会很麻烦!
……
三天后。
白卒军从剑门关回撤通往冀州的官道上,刘长天恭敬地将从永州快马传来的消息送上,林逍打开看了一眼,真气一透便将纸条化为粉末。
信是王诩传来的,除了简明地汇报了两州战局的情况,还有对于秦叶两世族的猜测,在齐国除了林逍熟悉的慕容天星之外还有其余的六道杀招围攻鱼玄机,其中一人应该是圣女宗的宗主轩辕秀神。
而另外五人身份来历莫名,这时候回想起来都是绝对的一品高手,事后林逍曾问过都是什么人。
但是鱼玄机并没有正面回应。
按林逍自己的猜测应该都是新武评上榜上有名的强者,其中排名并列第十位置的秦霜和叶凡让林逍格外注意。
两人都是一品下层巅峰境界的强者,如果这两人真的就是出自秦家和叶家,那么又会是何种身份?
想到这林逍动了念头:“刘长天、钱大同。”
两人急忙上前听命。
“你二人改道,率领全军前往青州军机阁听候王诩调遣。”
刘长天两人对视一眼,连忙听命行事,带到大军远离,林逍御空来到玄机城直接降落在青花坊中。
悄无声息出现在房间的林逍,顿时将躺在床上玉娘吓个不清,刚想要请安却又发觉自己一丝不挂,一层红晕浮起。
林逍只是笑笑,眼前女子更为浪荡的模样他都享受过,眼前场景自然不算什么,当即道:“替我准备一些寻常的便服,不用太好。”
玉娘虽然不解但也不敢多问,连忙穿衣出门按照林逍的吩咐买来了一些并不算太好的衣服。
换上服饰,看着自己镜中的模样,林逍又吩咐玉娘准备好银针才离去,让有心思的女子好一阵幽怨。
看了眼林逍换下的铠甲连忙贴心收好。
银针刺入穴位慢慢捻动,林逍的眼角开始变化,一根又一根的银针在自己脸部穴位落下。
渐渐地面容开始发生变化,原本的林逍玉树临风俨然一副浊世佳公子的超然形象,此刻却变得普通了一些。
属于扔进人群里很快就会被淹没的类型,除了白净一些并没有太多的特点。
扔掉银针,星夜兼程一路御风而行,沿途林逍都以二品下层境界修为御风,速度不算快但这样做能让他的气机隐藏的无比微妙。
除非是熟悉他的一品高手距离他不远又特意查探才有可能通过真气散播的痕迹查探道他的存在。
御风六日林逍才抵达说不上太平的并州,回忆了一下藏朱说过的信息,他目光看向前方。
春阳城。
前方有着不少百姓,他悄无声息出现在人群末尾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身边都是并州的百姓,因为战事的缘故纷纷向安全的地方逃命。
这春阳城便是并州少数没有被战火波及的郡城,只不过现在早已经被蛮兵接管,连守城的士兵都换成了蛮人。
一行人都被严格检查,以防是敌军的奸细,身上除了几颗铜板包裹里就只有两件穷酸的衣服,林逍这么入了春阳城。
虽然没有受到战火波及,而且更为热闹了,但是春阳城的百姓并没有高兴,因为这段时间挤进来太多的难民!
而接手的蛮兵可不会想着什么施粥救难,没在大街上当街抢走几个姑娘,已经说得上是他们良心发现了。
难民们为了躲避战火逃跑自然不可能什么都带着,时间一长没了钱没了食物就有了暴动,有人当街抢钱偷东西都是常态了。
林逍就这样在春阳城中晃荡着,一直到了晚上步伐停在一间青楼面前,步伐犹豫不定。
善解人意的迎客姑娘冷笑了一声:“没钱就滚蛋,别在这杵着当棒槌,挡了咱们姐妹的生意。”
林逍被骂的面红耳赤一副羞愤的模样,紧紧抓着自己的行囊包裹,那模样就像是被拆穿之后想要一走了之,又怕没了尊严的穷酸秀才,惹得门口姑娘们好一阵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