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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迁怒

第二天语萱就把语蓉召进宫来, 语蓉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进宫了。当语萱告诉语蓉年氏要给十二府上塞人的时候, 语蓉长出了一口气,十分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消息, 并告诉语萱不必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语萱有些难为情,觉得自己害了语蓉,开口道:“都是我不好,让她迁怒到你身上。那两个人在宫中我会想办法好好教训她们一顿的,让她们到你府上去的时候不敢起幺蛾子!”

语蓉笑道:“多大点事啊,风风火火的。咱们都是三十出头的人了, 还当自己是十多岁小姑娘呢。风风雨雨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不过是又添两个人的饭而已。再说了咱们都是皇家的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早晚都有。如果我家的不是十二,年氏她想迁怒也迁怒不到我身上。”

语萱微微笑道:“那你是不怪我了。”

语蓉摇摇头道:“年氏太猖狂了,仗着自己哥哥是将军就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他们家里人啊一个味!”

晚上的时候, 语蓉笑着问时而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十二学了几件趣事。然后语蓉问皇上今天有没有跟十二说什么,十二开口道:“就说了一些公事啊吗,没有什么特别的,出了什么事么?”

所以说男女大脑的构造就是不一样的,雍正根本就不觉得这是一件需要提前通知的大事。语蓉开口道:“没什么,就是咱家又要进人了。”说着把年氏的事跟十二学了一遍。

十二无所谓的说道:“进呗, 府里又不是没有地方,再在迈氏和王佳氏院子旁边收拾一个院子出来,人又多了。年贵妃那里躲着点就是了。”得,三个院子串上线了。

十二和语蓉不能说是逆来顺受,只是随波逐流而已。年氏和年羹尧现在正是风光鼎盛,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句话完整的实现在了年羹尧的身上。按规矩凡上谕到达地方,地方大员必须迎诏,行三跪九叩大礼,跪请圣安。但至今为止雍正的恩诏两次到西宁,年羹尧竟“不行宣读晓谕”。

除此之外年羹尧曾向雍正进呈其出资刻印的《陆宣公奏议》,雍正打算亲自撰写序言,尚未写出,年羹尧自己竟拟出一篇,并要雍正帝认可。雍正不愧是做大事的人,生生咽下这口气,当做不知道一样,一切如初。

选秀的时间终于到了,语萱也由参与者变成了组织者。那拉氏命两位贵妃一同主持大选,语萱就专心给语蓉的儿子挑媳妇。年氏开始撒网找自己合作的目标,家世不能太好,那样的人不会愿意做十二的小。可是也不能太坏,否则跟十二福晋没有竞争力,最好人再争强好胜一点。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句话放在那都合适,年氏的功夫没用到好地方。这次还真让年氏找到了,一个是四品典卫方文彬之女方佳氏,另一个是管有仓之女管佳氏。

两个小姑娘家世不显,但是姿色出众,这就略有尴尬。俩人也通过了二选,留在宫里等待最后的面试了。这种情况很容易被哪个老王爷抓去做小,皇帝也愿意用这样的人做人情。俩人性子又强,尤其是方佳氏,自以为有了绝色容颜,绝不甘于平凡。俩人抓住各种机会努力的表现自己,终于落在了年氏的眼里。

当俩人听到年氏的传话的时候,以为可能要被留在宫里了。俩人对宫里的情况也略有耳闻,知道两个贵妃对立,以为年氏是要找帮手用自己来争宠斗富察氏呢。在宫里虽然从贵人当起,但是每个女孩子年轻的时候都坚信自己世上最与众不同的那个人,谁还没做过中五百万大奖的梦呢。对于两人来讲如若能留在宫里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方佳氏和管佳氏两人跟在小太监的身后昂首挺胸的向翊坤宫走去。进了翊坤宫俩人才知道什么叫做奢华。望着坐在上首的年贵妃,俩人恭恭敬敬的请了安。年氏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面带微笑温柔的叫起,请两人坐下。

年氏轻启朱唇道:“本宫身体一直不好,上一次阅选也是提前离开了。我哥哥还和方大人相熟,知道方大人的女儿今年选秀,本来想叫你过来聊聊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总算是见到了,在宫里还习惯么?都是才离开家的小姑娘,有什么难处就和本宫说,一些小忙还是帮得上的。”年氏说话轻声细语,眼神真诚给人极大的好感。

方佳氏和管佳氏看着贵妃娘娘这么和气的自己说话,两个小姑娘都非常激动。方佳氏开口道:“娘娘的身体要紧,小女在宫中住得很好。”

年氏笑道:“一看见你们我就想起我年轻的时候来了。”

方佳氏恭维道:“娘娘现在就是年轻的时候啊,娘娘尊贵非凡,岂是我等可以比的。”

年氏用手帕捂着嘴笑道:“你不光长得好看,话说得也好,一看你就是个有福的。”

说着年氏略微有些感慨似的说道:“咱们都是女人,家族的力量不可小觑。你也就输在这一点上了,要不这次一定是有大造化的。对了你们家里对你们这次选秀有什么意见么?咱们都不是外人,我们年家和管家也有旧,所以你们也不必忌讳什么。说说你们的想法,是想撂牌子自行聘嫁还是怎样。你俩的事情上我还是说的上话的。”

其实年氏和俩家真不熟,但是在官场上难免有些来往。不过年氏貌似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让俩人放松了不少警惕。方佳氏和管佳氏低头不语,毕竟以两人的身份没有指给权贵人家为嫡福晋的可能,一般都是做格格。如今要是年贵妃能让两人进宫就好了。

方佳氏开口道:“此事全凭娘娘做主。”

年氏略有皱眉的说道:“其实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实话,今年留到后宫的人都是已经定下来的了,名单……名单在皇后娘娘那里。要不是那样,我倒觉得你们能留在后宫,咱们也能做个伴。”

年氏的话一出口,俩个小姑娘懵了,不要我们留宫里,你找我们说话干什么。别说真是为我们好,三岁的小孩子都不信。年氏见状微笑道:“但是我实在是喜欢你俩,我知道有几位王爷府上还有侧福晋的位子。别的就不说了,就说履郡王家里,还一个侧福晋都没有,那可是正宗黄带子。而且履郡王还没到不惑之年,正是疼人的时候,你们俩觉得怎么样?“

方佳氏听了这话最先心动,履郡王毕竟是皇帝的亲弟弟,成为亲王是时间的问题,而且听说府上只有一个原配福晋,其余的都是格格。元配福晋如今估计也年老色衰了吧,不费什么劲就能霸占王爷,这比留在皇宫里轻松多了。方佳氏马上磕头说道:“娘娘的大恩大德,小女铭记五内,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管佳氏倒是没有那么冲动,只是恭敬地说道:“一切全凭娘娘做主。”年氏找了两个人勉强算是加入了自己的同盟,年氏直接通知的那拉氏结果,就说是雍正让自己给十二找的人。那拉氏看着年氏但笑不语,最后只说了一句辛苦了,表示自己知道了。

语萱知道这两个人选定下来之后,也宣召两个人过去。方佳氏有些不忿,你们贵妃之间不和,那我们做什么筏子,派人去找年贵妃。管佳氏确实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叹了一口气跟着小太监走了。

语萱也没把两人怎么样,请俩人坐下之后。笑着问道:“你们俩人都读过什么书啊?”

方佳氏回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只读过女四书而已。”

语萱笑着说:“这样啊,不错,把《女诫》背一遍我听听。”

方佳氏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语萱依旧微笑着看着方佳氏的眼睛,开口道:“怎么,不会背么?”不打不罚不骂,就让你背书。方佳氏开始背诵《女诫》背完了之后,语萱点点头道:“背的不错,把《女论语》背一遍。”

方佳氏又咬牙把《女论语》背了一遍,背的是口干舌燥。频频向门外张望,也不见年贵妃的人过来。语萱又叫方佳氏把《内训》也背了,这本书不必前两个,方佳氏背到最后磕磕巴巴背不下去了。

语萱讥讽的笑道:“连女子最应该被背的书都不知道,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不会连女子四德都不知道是什么吧!”鸡蛋里挑骨头加断章取义,这是当地位绝对悬殊的时候的必杀技,例如这种情况。

方佳氏和管佳氏只能低头让语萱劈头盖脸一顿骂。语萱把人放走之后,方佳氏生气的说道:“就因为咱们和年贵妃交好,她就这么欺负人么。由此可见年贵妃那么柔弱的人,平时在宫里的日子该有多么辛苦。”

管佳氏目不斜视的往前走,轻声说道:“你不知道十二福晋是萱贵妃的亲妹妹么?十二福晋是马齐大人的嫡女,萱贵妃是马齐大人的庶女。皇家的关系错综复杂,咱们不是著族大姓的姑娘,有些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咱们能做的就是多听多看少做。”

方佳氏看着管佳氏一本正经教训自己的样子有些生气,你凭什么教训我,就算我不知道又能怎样,到时候进了履郡王府,贵妃还能插手不成,到时候各凭本事,别想我拉你!方佳氏气呼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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