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翻身跃上高台,冷冷道:“把他的灵魂交出来,你的损失我尽数赔给你。”
牡丹起身,双手抱着胸,幽幽一笑,“哟,小公子真是大方。那我便给你们一个解决办法。”
她走到高台中间,展开手转了一圈,“我可不缺钱,这样的斗兽场,我有几千个。”
沈宛皱了皱眉头,疑惑道:“那你要什么。”
牡丹柔柔的一抬手,指向沈宛,眉眼间满是娇媚的笑意,秀口轻吐,“我要你。”再一转手,指向了慕君迁,“身边的那一位。”
操……
沈宛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西夏是没有男人了吗!怎么各个都指着慕君迁一个人霍霍!
“休想。”
“那小公子是不愿意咯?”牡丹收回手,无奈一笑,“原想着那位公子一人就足以抵债了,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
说话间,牡丹身上爆发出一股浓烈的妖气,直直地冲着沈宛扑来。
慕君迁在台下给春秋疗伤,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沈宛就被那团妖气包裹住了。
“哈哈哈!”牡丹口中传出的尖笑声越来越不对劲儿,渐渐地,似乎变成了一种动物的叫声,“他能杀死睚眦,实力不容小觑,我原想用他来赚钱,小公子方才似乎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呢!”
“用他做什么都不行!你算个什么东西!”沈宛被妖气缠身,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向外拉扯着自己的灵魂,连忙开始念清心咒,周遭的妖气也慢慢淡化。
牡丹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警惕地看向沈宛,喝道:“你不是凡人!”
“当然不是,你不也不是吗?九尾!”
其实沈宛一开始还不确定这女人的身份,毕竟狐妖最擅长的就是搞一副皮囊,把自己隐藏于人类之间。
但是这阵妖气和她所会的生抽灵魂的妖术,让沈宛确定了,这个叫牡丹的女人,来自青丘的九尾狐一族。
只是青丘狐族子嗣繁茂,她也不确定这只狐崽子是哪位长老的娃。
“有意思啊。”牡丹身后浮现出九条白尾巴,猛地朝沈宛卷来,“赶来砸我的场子!你不死,我这斗兽场,可是开不下去了!”
“唰!”沈宛躲过第一条尾巴,祭出引雷鞭,朝着牡丹挥去。而牡丹下意识把尾巴收回来抵挡,正中沈宛子下怀。
只要引雷鞭随便抽中其中一条尾巴,那这小狐崽子怎么着都能受了这道雷!
果然,引雷鞭接触到牡丹尾巴之后,她便倒地不起,尾巴上的毛都烧成了焦黄色。
沈宛没有用多大的天雷,只是小雷试探一下,没想到她这么不堪一击。
但沈宛自己也忘了,引雷鞭引来的雷电是与天罚相近的,别说一只狐妖,就是一般神仙也不太扛得住。
“你怎么会有引雷鞭!”牡丹挣扎着爬起,心疼地看了看自己雪白的皮毛被烧焦,气从心起,但又不敢再贸然动手。
沈宛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捡的,有问题吗?”
“放屁!”牡丹绝美的小脸儿皱成一团,恶狠狠道:“上古神器岂是你可以随便捡到的!”
“哗啦哗啦……”沈宛为了证明,化出一堆上古神器,丢到牡丹的身边,解释道:“作为行走的兵器库,这些兵器我不捡,难道要自己造吗?”
那些年行军打仗,去战场上逛一圈儿,随随便便都能捡几个兵器。这些兵器原本就是天神的法器,本身蕴含神力。
后来她回了昆仑之后,兵器随着她在昆仑净化许久,其本身的力量就更加强大。再加上,上古距今数千年,这些兵器随便丢出来一个,都是能秒杀寻常人的上古神器。
只是其中几个她用得顺手些,便多用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牡丹感觉到自己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又往后爬了一点,生怕那些兵器再伤到自己美丽的皮毛。
沈宛收起一堆神器,微微欠身,眸中的精光闪了闪,“一个你青丘的老祖宗见了,都得跪下给我磕个头的人。”
牡丹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而沈宛直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幽幽问道:“既然自己都是妖族,为何要办斗兽场,让同类互相残杀?”
闻言,牡丹戚戚然一笑,眼里的恐惧和忌惮,尽数化为悲愤,“呵!妖族?一群道貌岸然之辈!可从未把我当成过同类啊!”
不是同类?沈宛惊讶地看着她。可爱又毛茸茸的九条尾巴,青丘狐族的标准长相,怎么就不是同类了?
“你一开始没发现我是妖吧?”牡丹撑着身子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尾巴,满眼的不甘,“因为我是半妖,半人半狐。我母亲是狐族,我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凡间男子。”
提起父母,她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甚至隐隐约约闪着恨意。
“狐族不认我,说我血统不纯!凡间也容不下我,因为我是个长着尾巴的怪物!”
牡丹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眼中被癫狂所取代,“我就是让他们同族相残!被我这个半妖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的笑声响彻整个斗兽场,带起阵阵回音,沈宛皱了皱眉头,问:“你这里的兽都是什么人送过来的?”
“你是想问那白狼是谁送过来的吧?”牡丹疯狂的眼神扫向沈宛,眼里闪着之后食肉动物才会冒出的绿光,“告诉你也无妨,西夏三王子,拓跋余。他可是我们是这儿的常客了。”
沈宛握紧引雷鞭,雷电声滋啦作响,听得人毛骨悚然。
牡丹眼神躲闪了一下,又恢复到媚眼如丝,娇笑一声:“狐族最大的本事,就是抽取灵魂。我原也以为那白狼就是一匹开了智的灵兽,万万没想到啊,竟是上古神器,判官笔。”
沈宛一鞭甩出,用鞭尾把人勾到面前,缓缓地放着电,一字一句道:“你既知道他是谁,便也该知道我是谁!把他的灵魂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这女人可怜,但又策划同类相残,与当时的阿蛮一样。
这样的事儿,沈宛一向不去争论对错。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局外人没有办法评判,她现在只想找回春秋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