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心尖都要颤出来,他双手捧着她的发,手肘压在她肩膀两侧,眼神有些涣散却瞬间聚集,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身下惊恐的女人。
"你怕我?"
这一刻,他有这样的直觉。
"怕你?没有啊!"她的声音有些发虚。
他却眯着眼,似是必定要把她的眼底看穿。
贴着床上的后背绷紧,带着防备的眼神也不敢移开,就那么与他死死地对峙下去。
"为什么又回来?"他看着她去了三楼。
卓幸的心又是一荡。
"回答我!"他的声音冷漠的没有一丁点的温度。
卓幸觉得被他抚摸的脸都麻木了,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傅柔不喜欢跟我一起睡。"
冷眸又是盯着她许久,直到卓幸感觉自己背上好几个窟窿,他翻身而下:"她从小就是自己睡,连我妈都没能在她床上睡过一次。"
他竟然告诉她傅柔的事情。
黑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等稳下情绪,也终于明白傅柔有轻微洁癖吧。
不过那天打针的时候两个人还在一张床上。
之后他便沉沉的睡去,这一夜过的出奇的安静竟然。
她几乎都不敢相信,直到听到他的呼吸沉沉的,才缓缓地转过头去看他。
当看到他脸上的倦意,心尖上竟然有些酥麻。
心疼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娇柔的身子轻轻地翻身,然后看着那已经相处许久的男子的脸,从相见之初到如今,点点滴滴,已经不是第一次回忆起。
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脸下面,乌黑的眸很难合上,就那么一直看着那熟悉的轮廓。
她不知道潘安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只清楚傅执确实是个从内到外都很优秀的男人。
这样优秀的男人有着他的骄傲跟冷漠。
有着让女人无法掌控的深沉。
她不是想掌控他,她只是想知道他对待这场婚姻,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夫妻之间多的是日久生情,她不怕生了情,她怕的是自作多情。
不知道是几点,她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淅沥沥的小雨,竟然下了雨。
这里没有画板,娇柔的指尖在玻幕上轻轻地描绘着。
看不出是什么,她自己心里却很清楚那双鹰一般让人无法忽视的眼。
早上她早早的起了床,洗漱好后打开橱子挂衣服,不知道哪一天,老宅里又有了他们的衣裳。
橱子里两个人的衣服分别整齐的放着,如此随意,随意到她的心沉甸甸的。
轻轻地关好橱子的门,下了楼看到何悦跟张姐抱着孩子便走过去接过张姐手里的女儿,张姐去做饭,她跟何悦坐在一起逗着孩子玩。
傅柔下楼还打着哈气:"有什么吃的?好饿。"
"已经在做了,在等一等!"何悦说,看着女儿没睡醒的样子无奈叹息:"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少操点心。"
"我又没让您操心,是您自己非要操心。"傅柔走下来,弯着身子看了眼小幸怀里的孩子:"哎呀,现在这全家上下最喜欢我的就是你们俩了。"
小幸笑了一声,傅柔看她一眼,在她跟上坐下:"我还没问你,昨晚怎么突然想在我房里睡觉?"她昨夜喝了点酒,更不愿意跟人睡一张床上。
卓幸抬眼,眨了眨长睫,不说话。
傅柔才低头看了后面的老妈一眼:"明白,我不问了!"拍了小幸的肩膀一下,然后起身往厨房走去。
小幸哄着孩子,听着后面婆婆说:"怎么回事?怎么要去她房间睡?"
小幸立即笑着低声道:"不是去找她睡,是去跟她聊了会儿闲话。"
何悦看着她不愿意多说也不多问,活了一大把年纪,年轻人那点小心思她怎么会看不出小幸说的是真是假。
影楼不久打电话让她去试穿婚纱,说是国内著名设计师专门从国外飞回来给她订做的,让她过去再试试大小。
卓幸也没多想就去了,反正婚纱的事情她不是很在乎,拍婚纱照那天穿的几套她就都很喜欢。
傅执在公司接了影楼的电话知道她去试婚纱的时候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不管怎么样,婚期在即。
卓幸跟周园园还有华恩一起去了影楼,工作人员立即招待她去了会客室。
"设计师正在见朋友,傅太太跟两位小姐稍等一下。"
卓幸点点头说没问题,周园园跟华恩在会客室转悠了两圈,一边欣赏人家的艺术品一边跟她说:"有些话说出来未必是坏事,总不能一直憋在肚子里自己受委屈,另一个人却什么都不承担。"华恩说。
"傅执那样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你跟他说那种话,我只怕人家会错了意以为小幸是在挑衅他。"周园园立即补充自己的观点。
卓幸坐在边上听着她们聊天并没来得及发表想法,转眼门被敲响,当华恩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两个女人。
女人是服务人员,男人,一个是杂志上常常见到的设计师,一个是他们亲爱的学长。
"李阳?你怎么也在这里?小幸邀请你过来?"华恩好奇的问。
"我跟阿丰是旧友,他回国我当然要来见,至于你们,完全是巧合。"
卓幸跟周园园已经走到门口:"既然都是熟人,还是里面聊吧!"
周园园说着已经走上前去对着抱着婚纱的那个女孩面前,双手轻轻地触摸着婚纱的最上层:"哇塞,这是什么做的?"
设计师笑了一声:"傅老板可是出了大价钱,当然是人民币做的!"设计师是个瘦弱的,身材欣长的年轻男子。
本身带着的傲气,让人很不爽。
"不过我之所以设计这件婚纱,可不是因为傅老板出了几位数的人民币,而是我身边这位著名主持人。"
李阳笑了笑,欠着身。
周园园不得不撅着嘴嘟囔了两声,最看不起太傲慢的男人。
华恩直接把婚纱抱过去:"李阳的面子!"细细的端详起婚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