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木呐的站在那里一下子什么都做不了。
只听着不远处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他的背影消失在那个门口之后——
她竟然忍不住哽咽,努力地睁大眼睛,努力的控制呼吸,调整呼吸。
然而周围大概太安静,安静到让她觉得呼吸不能,然后慢慢地,机械的转了身回了房间。
却是没再把门关上。
醋坛子果然就是醋坛子,就算再怎么洗刷,这辈子也都是酸味十足了。
小幸心里忍不住数落他,心底却是难过的厉害。
他以为只有他会吃醋?
明明是夫妻,难道她要把他当神灵一样供着?
因为被绑架回来也没有到达心灵深处的问候,她的心里本来就耿耿于怀。
这下,她的心里就像是被一个炸弹炸出了一个大窟窿,再也无法填补回来。
忍不住哽咽了几次,却是眼含热泪也未在落下。
早晨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家里空荡荡的让她也无法呆下去,便是给老宅打了个电话说要过去,当然是顺便去蹭饭。
何悦还亲自下了厨,一边熬粥一边问:"我记得她以前不喜欢吃百合,现在可喜欢了?"
张姐摇了摇头:"少奶奶还是不喜欢吃那些东西。"
何悦点了点头:"她的性子倒是没怎么变,胃口大概也没怎么变。"
张姐笑着说:"以前问她喜欢吃什么,她总爱跟我说,卓家的女人不挑食。"
"我们傅家的女人也不挑食。"何悦便是说了句。
张姐许久没有见到何悦笑的这么真诚,心里莫名的感动。
小幸在门口接着儿子女儿,应该说是一对小萌包接着她,母子三个手牵手到了客厅,何悦正好从厨房出来:"还没吃过早饭吧?"
小幸傻笑了一声:"嗯!"
她可不就是来蹭饭的?虽然本来觉得可能蹭不上,但是蹭了再说。
"太太亲自去给您熬的米粥。"张姐在后面说。
小幸听着那句话心里一暖:"谢谢妈!"
何悦没说话,只是走过去拉着孙子的手:"一眨眼他们都这么高了!"后面再也没了声音,却好似留了一句话的位置出来。
"是啊!"小幸淡淡的一句,也是低了头。
那个流掉的孩子,对谁来说不是一件遗憾的事情呢?
但是缘分太浅,光是遗憾有什么用。
"那几日我总是做噩梦,梦到我那个没来到世上的孙子一直在喊我,说他死的冤枉。"何悦跟她单独在房间里,不由的说出心事。
小幸只是听着都觉得后怕:"妈,您别乱想,那不怨您,我自己都没感觉到。"
她是真的一丁点都没感觉到。
"是你让小执把门口的人都撤走的吧?"
何悦转头,望着站在身后很远的地方的儿媳妇问了句。
小幸一惊,随后却是笑了出来:"撤走了吗?"
何悦点点头:"小幸,我跟你正式道歉,对不起,以前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何悦说着没敢再往前走,不由的转了头。
也担忧,万一小幸不接受她的道歉怎么办?
她这一辈子都爱面子。
小幸缓步上前,站在她面前望着外面的晴空,然后又转头望着何悦:"酒店这两天已经准备的差不多,我想邀请您一起跟我过去看看,也希望您能再提提意见,若要改进还是要尽快的好。"
何悦吃惊的望着她,何悦已经很久没有出门,她当然渴望出门。
但是又怕儿子不高兴。
"可以吗?"
"当然!"
何悦激动的握着小幸的手不住的点头:"好,那我——去打扮一下,然后我们就一起出门。"
小幸看她激动的眼眶里满满的晶莹不由的有些心酸,何悦走后傅柔才站出来:"她总算是想通了。"
"这阵子恐怕有个人找你要找疯了,你不打算去见见他?"
"我哥杀了他表姐,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在见面吗?"
小幸笑了一声:"他没有杀凌越。"
那么静默的声音,仿佛早就看清一切。
"什么?"傅柔吃惊的问。
"听说她坐上了去国外的船,凌越那么骄傲的女人,只要没人拿走她的命,她肯定会努力活着的。"
傅柔激动的差点笑出来,却是落了泪,她以为她跟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可能了。
但是现在看来,好似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傅执坐在办公室里握着手机好一会儿才给她拨过去,小幸听到手机响,接起来的时候却有点迟钝:"喂?"
"现在你可满意?"他淡淡的一句,明明放的是他的母亲,却搞得好像给了她多大的恩惠。
小幸只得感激:"很满意,不过我以为昨晚傅总喝多了根本不会记得,从此后我会记住傅总喝醉酒之后做的事也会记得很清楚呢,真是惊人的记忆力。"
损的傅总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严肃的五官稍显扭曲,凉薄的唇角突然勾出浅淡的弧度。
她那一声赞美倒是让他有点不敢居高。
他昨夜确实喝了一点,她家是酿酒的,她肯定也能闻到他们家的酒味,难道她闻不出他没喝多少?
后来却只得无奈一笑,她肯定闻出来了,只是看着他借酒装醉没戳破。
后来还开了门提醒他去睡觉,可想而知她是怕他太入戏真的在门口睡着冻的生病。
关心还在!
俊逸的脸上有了些温度,淡漠的笑容却足以颠倒众生。
小幸挂了手机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他打电话来明明可以很温柔的告诉她他把人都撤走了。
却是用那种很不爽的口气,仿佛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难道他心里不想跟何悦化干戈为玉帛?
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想跟他母亲和好如初吧?
"是傅执?"傅柔站在她身后好奇的问。
想来也只有她那宝贝哥哥可以让眼前这个女人这么激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