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老天师 ()”!
赐我一死?
好大的口气!
听着从那道瘦小身影口中说出如此嚣张无比的话。
周围会场内的那些看客,皆是一脸惊慌失措的看向了我。
从这些人的眼神中。
我读出了似乎眼前的不祥之物并非是那黑衣女子。
而是我才对。
如此熟悉的一幕。
早在儿时我便不知历经了多少次。
曾几何时。
我也像现在这般被人冷眼相待,但自从当年那场变故之后,爷爷他老人家曾跟我说过。
“小文子啊,无论世人欺你、辱你、厌你、甚至想杀你,你都莫要较真。这是你的命!”
“且给爷爷留点时间。”
“假以时日,这些账爷爷定教你一笔一笔的全都讨回来。”
起先我还不能明白爷爷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今天。
看到不远处那口口声声说要赐我一死的黑衣女子。
我却突然悟了!
道家有三境。
拿得起。放得下,想得开。
虽然这些年来在爷爷的庇护下倒是并为再发生一些性命攸关的怪事。
可在私下里。
我也曾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
为何偏偏是我?
明明没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但为何打出生那天起,数不尽的邪祟先后找上门来向我索命?
一开始我的心里也是遏制不住的愤懑失落。
但今天看到这黑衣女子之后。我也是终于释怀了。
这是命!
同样也是我的道!
我和他无冤无仇,甚至连我们许家都跟那“洞神”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她要杀我。
仅仅是因为我的命格,天不留我!
看来...
我的身上还藏着一个秘密,足以让整个风水圈都为之动荡的大秘密!以至于连爷爷都不敢告诉我,只能让我独自慢慢解开。
而像这黑衣女子一样想法设法杀我的人。
显然还远远不止她一个。
既然如此。
躲了二十多年,躲不过,那就面对!
就在我转身打算让其他闲杂人等先行离开,独自迎战这黑衣女子时。
一旁回过神来的林永德也是跑了过来。
以他的商人本性。
遇到什么事,总是习惯商量着来。
“这位前辈,不知是林家有何招待不周之处,还是有什么过节,非要在小女大婚之日解决恩怨?”
从林永德这番话的语调中。
我听出了他的忐忑。
显然林永德也是从苏起云的反应中看出了一些什么。知道这黑衣女子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人物,所以才站出来讨个心安。
“我说了。”
“今日我来只为赐许文一死,无关人等现在立马离开!”
“否则...”
“休要怪我不给你们林家留半点情面。”
话音刚落。
黑衣女子皱起了眉头。
会场内的煞气肆虐开来,温度骤降,周围看热闹的那些人也是终于坐不住了。
纷纷四散而逃。
看着大喜的日子竟然会闹到这般地步。
林永德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摇了摇头。
先是慈爱的看了林雨涵一眼,转而回过头来。伸出手在我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仍是有些不死心的冲那黑衣女子追问道。
“这位前辈。”
“凡事好商量,虽然我不知贤婿哪里的罪过您,可若是这之间的恩怨可以换一种方式解决,不管前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林家定当全力满足。”
林永德周旋了两句,也是不忘悄悄跟苏起云使了个眼色。
显然是将最后的希望投注在了苏起云的身上。
谁知。
那银发老者也是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跟林永德说道。
“唉!”
“不是老朽不帮你们林家。”
“这事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林先生自求多福吧。”
拱手跟林永德行了一礼。
这银发老者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开了,一旁的第五弘文看见这一幕,也是小人得志的叫嚣了起来。
“哈哈哈哈!”
“我刚才就说过!”
“今天这事。你们没人能护得了许文那小畜生!”
而第五弘文的话都还没说完。
眼前的黑衣女子面露不悦的呵斥道。
“闭嘴!”
“没用的东西!差点让你坏了我的好事!”
面对黑衣女子的谩骂,第五弘文赶忙低下了头,老老实实的站在了那里,连个屁都不敢放。
不过胡志明和沈以欣两人却在这时凑到了我的身后,显然是准备和我一起应对这黑衣女子的手段,旁边的林永德看见。
这才想了起来。
除了那银发老者之外。场内还有胡志明这么一个“高人在场”。
眼里重新燃起了几分希望。
殊不知。
何来的高人一说?
胡志明顶多也就是替我将古龙山上的事掩盖下来而已,论修为。可能胡志明连我都不如。
看着沈以欣那一脸严峻地样子。
显然这黑衣女子也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
不过。
就在我犹豫不定,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黑衣女子却突然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夹克男。
此时夹克男仍然是一脸淡然的坐在那里。
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一样。
“这位道友,多谢刚才燃符之助,这人情我欠下了,日后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尽管上西凤坟找我便是。”
对于黑衣女子的话。
夹克男并未做任何回复,可我却整颗心都玄了起来。
虽然听黑衣女子这话的意思,她跟这夹克男并不认识,但刚才聚煞符之所以会凭空自燃。正是这夹克男暗中出手所为。
如此一来的话。
岂不是连夹克男都跟那黑衣女子是一伙的?
光是一个黑衣女子就够我们几人头疼的了,倘若再加上夹克男这么一个高深莫测的对手,那今天这五黄煞阵...
我是绝无可能破去了!
就在我低头沉思之际,会场里的无关人等也已经离去的差不多了。
现在还留在场上的。
除了林永德一家子。以及胡志明两人。
也就只剩下第五弘文还有他那帮狗腿子了,而就在这时,黑衣女子突然张开双臂,黑布掩盖下的“手炉”暴露出来。
空气中的煞气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一般。
皆是争先恐后的朝着黑衣女子手中的香炉涌去。
我只是遥遥打量了一眼。
黑衣女子手中的香炉通体呈幽绿之色,香炉上也不知是爬满了青苔还是铜臭,表面上看起来驳杂不堪。
瓒的形状像盘,内盛放祭酒,手柄像圭,黑衣女子单手持之,似乎正酝酿着什么大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