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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佟兆甫等三人离开了老汉家,他们带着菊花也不知道该去向哪里,贾九说:“佟哥,咱们到底往哪儿去啊?菊花,要不你给指个方向吧。”

菊花腼腆的说:“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反正走的越远越好,别让皮家人找到我就行。”

贾九就觉得这个孩子怎么吓破了胆儿了,“要我说啊,你就干脆回到玉红院得了,什么亲人你现在都没有,你在哪儿不都是混碗饭吃么,我们哥俩虽然是热心肠,但也不能天天围着你身后转来转去啊,现在倒是好,天上又上不去,地下又无门,你说咋办吧?”

菊花哭咧咧的说:“二位叔叔,你们救人就到底吧,我看哪儿哪儿都怕,我的命都是你俩给的,如果你们俩要是不管我,那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去死了……”

贾九一下子停下了脚步,“哎……你说说你这孩子,是不是让我和你佟叔操心?小小的年纪来威胁我们。抬头往前看看,翻过这个山就是寒甲峪了,反正我知道那里有个破寺庙,寺庙里有个叫智能大师的人,老百姓都管他叫善僧,你先到那里先躲一躲吧。”

菊花一听,满心的欢喜,“好…..咱们就快走吧。”

三人终于有个目标,艰难的翻着山越着岭,而狼心狗肺的牛不服,他这会儿又把牛妈怎么样了呢?……

这畜生那里知道,在他背后不远处已经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禅谷寺里的智能大师,智能大师已经在他的身后多时了,实在听不下去,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他上前一掌将他拍昏,然后又给牛妈松了绑,大师问道:“施主,你没事吧?”

牛妈摇摇头:“唉,大师,今天是你救了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

智能大师看了一眼她:“施主,天也快黑了,你干脆和我上山躲一躲吧。”

牛妈和智能大师,来到了禅谷寺,又给她倒了一碗热水,“你先喝碗热水吧,暖暖身子,今天你多悬呐,要不是我路过此地,你的性命都不保啊”

牛妈一下子双膝跪地,给大师磕了三个头。

智能大师急忙将她扶了起来问道:“想杀你的人到底是谁?”

牛妈就把二十年前的事讲诉了一番。

大师听后长叹了一声,“唉……罪过罪过啊,杀兄嫂之人不可留,你家住在哪儿?”

牛妈激动地说,“大师我是双面山的人。”

“双面山?唉呀,离这可有一百多里路啊,你暂时还先不能回去,牛二还真不能放过你,而且玉红院你更不能回去,这里比较安全,你家里现在还有什么人?”

牛妈心里面非常沉重,“哎……家里还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

智能大师不解的问:“你为什么把一双儿女都扔在家里?你几年没回家了?”

“算起来也有四年多了吧……”

智能大师摇摇头,“四年了,你和孩子们整整分开了四年多……这样吧,我陪你走一趟,把你送回双面山,也为了安全起见。”

“谢谢你大师,你也是我们全家人的救命恩人。”

智能大师笑了笑,“好吧,你先在后殿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再送你走。”

智能大师走了,牛妈的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她满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真想把牛二杀了,越想是越乱,她怎么也睡不着。突然间,听到了大师和其他人在说什么,牛妈从炕上坐了起来,她心里砰砰一个劲儿的跳,怎么隐隐约约还听见了小女孩的声音,难道这个和尚是个花和尚?她在仔细的一听,确实是有个女孩在说话,她悄悄的下了地,耳朵靠在了门上,仔细的听。

只听到智能大师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这个小施主是怎么回事儿?”

又听见有人回答;“大师,我们哥俩可是个好人,和这个姑娘也非亲非故,我们就明说了吧,我们是大鹅镇玉红院的伙计,这个小姑娘叫菊花,是从玉红院跑出来的,我们也是玉红院的老妈子派出来找她的。这不,我们也找到了她,看她也实在太可怜,这一路上我们冒着风险,就把她送到你这里来了,求大师救救她吧,她连个家都没有,孩子又太小,老百姓都说你是个善僧,你就收留她吧……”

智能大师刚想开口……

牛妈从后殿里跑了出来,她惊喜的喊道:“菊花……你还活着!”

菊花当时就愣了,一头扎在牛妈的怀里,“牛妈,我们在这里见面了,牛妈你是怎么来的?”

牛妈眼泪也流了出来,“孩子呀,你我是同命相连呐,快别哭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哇。”

佟兆甫和贾九也愣了,“牛妈,你怎么也在这里?”

牛妈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把所发生事情全部告诉了佟兆甫和贾九,佟兆甫和贾九沉思片刻,他又看了看智能大师,佟兆甫说:“贾老弟,这都是苦命的人呐,大师,你就把我们都收留下吧,我们也不想走了,给庙里烧火,做饭,劈柴,挑水,打杂活儿,我们都能干。”

智能大师苦笑了一下,“我是个穷和尚,你们要是在我这里,两天半都得饿跑了。再说了,我喜欢清静,你看看你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血腥味儿,一旦仇人找上了门,我这块净地,也变成了杀人的战场。因为我是个武僧,念经坐禅那是我师父的事儿,其实我和你们一样,当年也是被仇家所追杀,逃到了禅谷寺。这情景,和当年一模一样。”

佟兆甫急忙说,“大师,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们四个人能来到禅谷寺这就是缘呐,苍天能来作证,大师,我们既然能归到了你的门下,那就是一家人,你就是打我们,我们也不走了。”

智能大师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哎……以后都得喝西北风啦,你们各自休息吧。”

智能大师转身离开。

菊花、牛妈、佟兆甫和贾九四人高兴的抱在了一起,感觉到有一股亲情的味道。

寺庙里确实没有什么伙食可言,牛妈在四周挖了一些野菜,来填饱大家的肚子,菊花刚端起碗,她的恶心又开始了,急忙跑了出去,哇哇的呕吐了起来。

三位长辈人当时不知所措,牛妈将菊花搀扶到了炕上,“孩子,这是咋地了?”

菊花眼泪婆娑,“牛妈我好恶心,胃好难受,四肢又无力。”

牛妈这回好像明白了什么,“菊花……你是不是……?你有月经么?”

菊花茫然的问:“什么叫月经?我也不明白啊。”

牛妈长叹一声,“傻孩子啊……你是不是有了?”

菊花仍然在茫然中,更听不懂牛妈在说什么。

佟兆甫贾九和牛妈互相看了看,牛妈又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要看这孩子的症状,就是怀孕了,现在我也搞不清了。贾九,你看看智能大师在没在外面,想办法请个大夫看看吧。”

贾九把大师请进了屋,又把菊花的症状说了一遍,智能大师就愣了,“我也不懂医术,我帮你另外在找一个人吧。”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智能大师带来了一位僧人,看样子得有八九十岁的样子,老和尚二话没说,搭上了脉,他笑了,“女施主,恭喜你啦,你有了身孕了。”

菊花一听,放声痛哭起来,“老天爷啊,我不想活了,我不能留这个不清不白的孩子,这孩子是野种。”

大家的心都悬了起来……

老和尚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呐,女施主,看你的年纪只有十几岁,你怎么能说这个孩子不清不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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