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桓的话,要说岳不群心中没有好奇的话那肯定是骗人的,毕竟他也想知道李桓准备的这两份圣旨之上到底是什么内容。
深吸一口气,岳不群恭敬的冲着那圣旨拜了拜,这才缓缓探手将其中一份圣旨捧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打开,当其目光落在那圣旨之上,看清楚圣旨的内容的时候,岳不群不禁心中一动。
出乎岳不群的预料,这圣旨竟然是派发给少林寺,命少林寺听从朝廷吩咐,协助围剿日月神教的旨意。
心念一动,这会儿岳不群都不用再去看便能够猜到了另外一份圣旨的内容怕就是派发给武当的。
本来还以为自己考虑周详,现在想一想,很明显李桓已经早就有了全盘的考虑与准备,今日招他前来,就是要他代为执行罢了。
想到自己方才还向李桓提出请求,岳不群忙向着李桓一礼道:“大人高瞻远瞩,属下钦佩之至。”
李桓看着岳不群微微一笑道:“有了这两份圣旨,你可前往少林寺、武当要他们两家派出门下弟子助你围剿日月神教。”
岳不群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当即便向着李桓一礼道:“属下遵命,定然不负大人所望。”
目送岳不群的身影离去,站在一旁的林平之这会儿方才开口道:“大人为何非要派遣岳镇抚使前去?”
李桓闻言只是笑了笑。
岳不群做为江湖中人,可以说是比任何人都了解日月神教,如果说想要将日月神教斩草除根的话,若是派了锦衣卫内的人或者军中之人前去的话,只怕是未必能够真正的达成目的啊。
可以说思来想去,李桓身边再没有比岳不群更加适合的人选了。
当然如果说可以的话,李桓倒是想要亲自走上一遭,只是如今日月神教连东方不败都被拿下了,再加上先前被拿下的光明左右使,几位长老以及杨莲亭,不说日月神教高层被抓了个七七八八,至少也占了四五成之多。
没了东方不败,日月神教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李桓所关注的,随便派岳不群前往也就是了,还真的不值得他亲自走上一遭。
还有一个缘由就是眼下已然是临近年关,他这一年上半年忙着同鞑靼人大战,下半年又忙着扬州府的大桉子,可以说一年时间都没有什么时间闲暇下来。
若是此番再出京前去围剿日月神教的话,就算是速度再快,怕是得胜之时也要等到年后了。
最为主要的一点就是李桓几番入宫,已经同王阳明、天子商议出了一个关于改革税赋之法的大致流程出来,可以说开年之后便要迎来一场硬战了,李桓不得不打起精神,做好万全的准备。
别看如今天下汹汹,各个地方上的官员的弹劾奏章如同雪花一般入京,看上去声势无比浩荡,但是这些奏章全然被天子留中不发。
宫中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旨意下达,这便让一些人心中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期冀来,以为他们联合起来,搞出这么大的声势,定然是触动了天子,让天子生出了犹豫。
这些人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弹劾的奏章越发的多了起来,一封接着一封,那一股劲头如果说放在治理地方上面来的话,只怕每年的评比当中,也至少能够得一个中上的评价。
冠军侯府
天色放亮,李桓缓缓睁开双眼,一股澹澹的女儿香扑面而来,一股温润滑腻的触觉传来,低头看去就见秀发微微凌乱的朱琳此刻正依偎在其怀中睡的正香。
感受着佳人脂体缠绕在自己身上,李桓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昨夜的缠绵来,谁又能想到一向端庄大气、宛若空谷幽兰的朱琳在床榻之间竟然还有那般的风情。
一股火气油然而生,肌肤相接,怀中佳人自然生出了感觉,就听得一声嘤咛,凤目睁开,如水的眸子落在李桓身上。
下一刻又是一场天雷地火。
良久,李桓看着疲惫不堪沉沉睡去的朱琳,李桓起身下了床,在侍女的侍奉下换上了一身衣衫,推门出了卧房,登时迎面一股寒风吹来,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赫然是下起了茫茫大雪。
看着那茫茫大雪,李桓只感觉精神为之一振,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行至院中,举手抬足之间打起一套拳法来。
腾挪跳跃之间,李桓一举一动给人一种重若山岳之感。
良久之后,李桓吐出一口浊气,收拳而立,心念一动,目光投向紫禁城方向。
这几日衙门里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劳烦他,朝堂之上也是一如既往,除了弹劾他的奏章之外,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为之分神。
可以说年前的这几日李桓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坦,这些日子每日留宿于张槿、朱琳二女房中,可以说日日不落。
李桓也能够明显感受到二女在床笫之间的异样,再联想到每日前去向自家娘亲冯氏问安之时,冯氏看向他们的异样目光,李桓若是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话,那他反应也太过迟钝了些。
说到底无非就是冯氏在背后同二女说了些什么,至于说内容李桓都能够想到,肯定是劝两女为李氏绵延子嗣开枝散叶之事。
说来李氏嫡系一脉这两代以来都是一脉嫡传,无论是李桓之父还是李桓,皆是独苗。
如今李氏也算得上是好大的家业,甚至还贵为堂堂冠军侯,若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未来更是荣华富贵,一生享用不尽。
这么大一片的家业,若然没有继承人的话,那就有些不像话拉,再加上李桓一旦忙起来,几乎都是大半年,大半年的不着家,难得李桓这些日子没有离京公干,冯氏自然是劝说两位儿媳抓紧时机。
当然对于李桓而言,他倒是不急,对于子嗣之事,抱着一切随缘的念头。
陪着朱琳、张槿用了早饭,又去给冯氏问安之后,李桓便直奔着皇城而去。
皇城之中,刚用过了早膳,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朱厚照闻听高凤提及李桓求见不禁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已经有好几日李桓都没有入宫了,如今年关将近,正常而言,如果说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的话,李桓也不会入宫觐见他的。
很快李桓便进了御书房向着天子一礼。
朱厚照摆了摆手示意内侍给李桓赐座,待到李桓落座之后,朱厚照方才看着李桓道:“李卿不在府中歇息,来宫中寻朕,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李桓微微摇了摇头道:“臣此来觐见陛下只是为了一件私事。”
听李桓这么一说,朱厚照不由的眉头一挑。
对于李桓朱厚照还是极为了解的,一直以来李桓可谓是公私分明,几乎是从来没有在私事上面求过他,所以现在听李桓这么一说,朱厚照还真的是生出了几分好奇以及兴趣来。
坐直了身子,就连手中批阅的奏章都被其放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桓道:“哦,李卿有何事,快说来听听,你可从来没有拿什么私事来求过朕啊。”
看朱厚照那一副好奇的模样,李桓不禁轻咳一声道:“先前臣一时疏忽大意,以至于东方不败那贼人闯入皇城,惊扰了圣驾,臣心中甚为惶恐……”
朱厚照摆了摆手道:“朕已经说过了,此事并不怪李卿,毕竟那东方不败一身修为堪称天下绝巅,卿家奈何不得对方也是事实,若是这都要怪李卿的话,那么锦衣卫上下乃至皇城众多禁卫岂不是都有罪了吗?”
李桓感激的道:“臣多谢陛下,事后臣思量了一番,那东方不败真实修为其实也并不比臣强多少,当真是拼杀的话,臣有足够的把握将其斩杀,只可惜那东方不败身法迅捷,臣于身法之上并无造诣,以至于追赶不上那东方不败,这才让其得以猖狂,于皇城之中横行。”
说着李桓起身冲着天子躬身一礼道:“臣此番起来便是恳请陛下能够允臣进入皇史宬,寻一门上乘的轻功法门……”
不等李桓将话说完,朱厚照便是眼睛一亮道:“对啊,朕怎么就没想到呢,先前楚掌事就说过,若然李卿你能够修习一门轻功法门的话,天下之间只怕无人是你对手。”
李桓不禁轻咳一声道:“陛下谬赞了,臣虽自问实力不弱,可是要说天下无敌臣愧不敢当,其他不说,就是那位楚毅楚掌事,臣便看不清楚其深浅,恐怕臣在其面前,连一招都撑不住。”
君臣二人提及楚毅,皆是生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朱厚照忍不住感叹道:“朕从来就不知道在那皇史宬当中,竟然还隐藏着那么一尊强者,纵然是父皇也没有同朕提及过这位的存在。”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朱厚照看着李桓忍不住道:“也不知为何,朕虽然说从未见过这位楚毅,但是当朕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却有一股莫名的亲切以及发自内心的信任感,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对李卿你一般,仿佛有你们在朕身边,朕便可高枕无忧。”
李桓听朱厚照这么说,心中一动,不禁想起楚毅来,他不是第一次见楚毅,算上当年进入皇史宬,惊鸿一面,他也算是见了楚毅两次。
只不过第一次是惊鸿一面,但是那一面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这一次相见,楚毅轻描澹写的便重创了东方不败这般的强者,那种高深莫测之感让李桓记忆犹新,一生难忘。
“陛下为何不将其招来,随侍身侧听用,有其相随,陛下之安危当可无忧矣!”
李桓看着朱厚照忍不住道。
朱厚照微微摇了摇头,脸上则是难得的露出几分苦笑看向李桓道:“你当朕没有这般安排吗,可是楚毅他却坚持不肯离开皇史宬,说朕身边有李卿你在,可保万事无忧。”
李桓不禁露出几分讶异之色,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以楚毅不久前所展露出来的实力,如果说对方愿意的话,怕是轻而易举的便可以成为天子的宠臣,然而对方却是无比低调的呆在那皇史宬当中。
这次如果说不是东方不败大闹皇城,无人可制,恐怕对方都未必会走出皇史宬,这么低调的一位存在,倒也难怪对方会拒绝了天子。
而朱厚照显然也不会强迫对方,倒也难怪朱厚照提及楚毅会是一副惋惜而又失望的神色。
轻咳一声,李桓看着朱厚照道:“或许这位楚掌事性喜清净,非是那种追逐名利权势之人,所以这才回绝了陛下,不过陛下大可放心便是,对方人在皇城之中,若是陛下真有难事,对方难道还能束手旁观不成?”
本来还因为楚毅之事有所烦恼的朱厚照听李桓这么一说登时眼睛一亮道:“还是爱卿你看的通透,楚毅人在皇史宬,那就是在皇城之中,朕什么时候都可以传旨于他,既然他不愿意被束缚在朕身侧,朕也不好强人所难。”
经李桓开解,心情大好的朱厚照向着李桓道:“既然今日李卿入宫想要前往皇史宬寻一门上乘身法,那么朕便随同你走上一遭。”
朱厚照显然是想要趁机去见一见楚毅。
虽然说楚毅没说天子若是无事不要去打扰他,然而朱厚照是什么性子,因为楚毅给他的感觉无比亲切的缘故,心中莫名的将楚毅当做亲人一般,朱厚照自然不会轻易去打扰对方。
这次同李桓一同前往皇史宬,那可以说是光明正大。
皇史宬
幽静而又雅致的皇史宬之中除了几名小内侍之外,平日里就没有其他人了。
一名小内侍正坐在皇史宬门口处缩着身子,看着天地之间那白茫茫的雪花飘洒而下,正看得入神,忽然之间这小内侍感觉那迎面而来的寒风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一般,风雪随风舞动竟然近不了其身前一丈范围。
如此异样的情景自是让小内侍一愣,下意识的回身看去,当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的时候,不由的讶异的道:“啊,掌事大人,您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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