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芊洛看不明白眼前男子。
皇位难道不是他毕生追求吗?
现在为了所谓的爱情,从而远离皇位,退位让贤,让别人成功坐上宝座。
这……
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因为他想拿到盘古书, 从而得到全天下吗?
陈芊洛不能贸然相信一个人,道,“你想不想是你的事情,没必要跟我说。”
“既然大家都已经说开,还请殿下离开吧,明日我便会奏请皇上为我们解除婚姻。”
魏文光慌了,“能不能不解除?”
“我是真心喜欢你,只希望能够站在你身旁保护你,不惜一切。”
“芊洛,可否信任我一下?我愿意放弃江山,陪伴你去天朝国,如果你还是不信……我……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你相信。”
他能说出羊皮卷,必然是知道盘古书。
陈芊洛心下警铃大作,道,“你为什么会知道羊皮卷?”
“可以坐下说吗?”见她点头,魏文光坐下,和她面对面,中间隔着很长的距离,他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可以详说。”
“只是希望,你不要生气。”
魏文光为了表达忠心,将所有事情全部吐出来。
天色都暗了下去。
陈芊洛心下没多少震惊,她身后本身就有很多人追随,溟国太子为了利益,很正常。
只是震惊他竟然这么坦率。
将能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并表示,“日后我打算把那些人再次放在暗中默默守护你。”
“那里面不少的家族都在虎视眈眈,我能把所有知道全部跟你说。”魏文光眼神诚恳。
陈芊洛还是不能确定对方是人是鬼,想了想道,“嗯,我知道了。”
“婚,是要解除的,我不能牵连任何人。”
魏文光知道没有改变的余地,神情黯然,“既然如此没关系,我甘愿跟你解除婚姻,不需要走父皇那边。”
“我想陪伴在你身旁,用实际证明,对你的爱。”
陈芊洛眨眨眼,不知该怎么回答。
想到自己实力在,魏文光应该耍不了什么花招,“再说吧,殿下请回,我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
送走魏文光。
陈芊洛心口一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
对身后的人多多少少有了了解,她坐在树荫下,若有所思,想到那几个师兄,或许,把他们迷晕,是个不错的想法。
……
佐晧带着石琬凝回了来。
刚坐到室内首位上,之前的掌事丫鬟突然跪地道,“见过大将军,见过夫人,奴婢有罪。”
石琬凝端茶微抿了一口,和佐晧对视一眼。
佐晧道,“这是你的陪嫁丫鬟,你来处置。”
他向来影响她的决断。
石琬凝微微颔首,温和面庞上染上一丝疑惑,“此话怎讲,你好好说。”
掌事丫鬟吸吸鼻子,哭着将那事说出来,添油加醋,说的石琬凝脸色越来越差。
佐晧脸色都凝了起来。
掌事丫鬟偷偷瞄了一眼,误以为这是自己告状达到了效果。
心里正得意呢。
就听见石琬凝突然把茶盏摔在地上,“胡闹!”
掌事丫鬟迅速接道,“奴婢也觉得胡闹,所以奴婢尽心尽力劝慰,可陈小姐硬是要惩罚奴婢,还说什么……”
“奴婢就算是陪嫁丫鬟,终归是丫鬟!”
“奴婢没资格这样说她,她是大将军的幺妹,奴婢不过是个贱人,哪里能跟她相提并论呢,陈小姐还说,就算是大夫人在场,也该礼让三分!”
“本夫人说你胡闹!”石琬凝气急败坏。
“你口中所说之事,本夫人是一概不信!”陈芊洛什么性子,她虽不知,但绝非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佐晧正直,这般宠爱。
怎会允许旁人胡编乱造自家幺妹?
人人都说,陈芊洛和佐晧没有血缘关系,留着不同的血,就不可能那么亲密。
不觉得佐晧能对陈芊洛有多宠爱。
可石琬凝知道。
同为无父无母之下,两人虽然没有血缘至亲,却胜似亲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是旁人不能理解的。
谁说,血缘至亲才算至亲?
石琬凝身为佐晧妻子,是断断不能被这些妖言惑了去,她怒拍桌子,“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拉出去发卖!”
“从今往后,本夫人再听到什么谣言,就跟她一样!”
“告诉你们,陈芊洛虽不是佐晧亲生,却胜似亲生,这就是佐家的大小姐!你们胆敢对大小姐不敬,就是对我们不敬!”
石琬凝声音低沉,“明白了吗?”
他们瑟瑟发抖,“明白了!”
掌事丫鬟瞪圆了眼睛,尽力反驳,“大夫人!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啊大夫人……”
“您为何要信一个外来的女子,奴婢可是您的陪嫁丫鬟,难道您不清楚奴婢为人吗!奴婢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啊!”
声音渐行渐远,不多时,传出惨叫。
和棍子打皮肉的沉闷声音。
石琬凝下意识去看佐晧,“夫君……没事吧……”她担心夫君迁怒于自己。
但从刚才他只冷着脸,不插手她管教,已经能看出来,对自己极大的尊重。
前两天,陈芊洛名声受损。
他可谓是早早就去面圣,求到了一个圣旨解决陈芊洛名声问题,这般重视,那般宠爱。
能这般,已属不易。
石琬凝不是傻子。
她十分拎得清。
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吃醋,毕竟,陈芊洛陪伴了佐晧整个童年,而她不过陪伴佐晧短时间罢了。
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呢?
石琬凝眉目担忧。
佐晧轻笑,“你做的很好,我去看看幺妹有没有受委屈。”他抬步就走,临走前还特意解释了一下,“希望你不信他们的话。”
“幺妹同你,一样的重要,只是重要程度不一样。”
石琬凝心领神会,“我懂的,她是你亲人,如同父母那般的亲情,我都明白。”
佐晧心下感动,“谢谢。”
石琬凝望着他远去背影。
身旁贴身丫鬟,实在不理解,“夫人,奴婢不解。”
她眉尖蹙起担忧。
石琬凝睨了一眼,微微叹口气,“我知道你怎么想的,陈芊洛是外人,就算跟佐晧从小一起长大,终归是外人罢了。”
“我为何要这般示好。”
贴身侍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