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讨论会大概持续到中午才结束。
这次会议的成员阵容不可谓不豪华:
搜查一课的课长松本清长管理管亲自到场督促破案进程,这次连环杀人案牵扯到的各县的警察加在一起足有快五十号人;
对于到目前为止遇害的六个人的具体情况,搜查一课这边已经做了一次彻底的分析,也将目前的情报共享给了各县警察部,但……
由于犯下一系列案件的凶手太过狡诈,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掌握到什么指向凶手的有力线索。
所以,只得来一次联合大会集思广益了。
几起案件的共同点——包括死者身边的麻将牌、被取走的物品,已经能说明这就是同一个人所犯。
但很可惜,到这里为止,几乎就是警方手里目前拥有的所有线索了……
就连松田阵平提出的‘交际圈重合部分’这点也都完全没有眉目:经过调查,这六个人的生活圈互相之间是完全不搭噶的。
而且现场别说是凶器了,连个犯人的毛都没有……
这种情况,即便是名侦探到场,也只能是一筹莫展,更何况这次到场的还是烈和毛利小五郎这俩‘水货’……他们除了全程托腮思索以外,毫无建树。
……
第一会议室外。
毛利兰拉着柯南坐在椅子上等候,一边复习功课。
而柯南则是带着一个隐形耳机,面色略有些沉重的听着自己放在毛利小五郎口袋里的窃听器窃听到的内容。
他没想到,当时自己半夜发现的案子到现在,居然会愈演愈烈……
早知道,当时他参与进破案进程就好了,说不定这案子早就破了。
柯南的想法很乐观。
……
贝尔摩德离开警视厅的时候,神情略有些恍惚。
她回头看了眼高耸的警视厅大楼,眼镜片反射出略有些刺眼的光线。
——她,现在就是被烈拍着问'味美思好不好喝'的眼镜警察。
“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贝尔摩德有些丧气。
——引以为豪的技俩捋捋被看穿,估计换谁都会有些丧……
不过一想到今天还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天使,贝尔摩德的心情瞬间又好转不少。
考虑到下午还要接着进行案情讨论会,但她又不是参与者,思考了一下,还是到公共厕所去先卸掉了伪装,给同伴打了个电话:
“卡尔瓦多斯,警视厅这边你还在盯着吧?”
潜入警视厅的这种重大行动,自然不可能没有人负责盯梢,只是因为情报员都被调走了,能用的就只剩底层成员和几个狙击手。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贝尔摩德还是选用了跟自己搭档过的卡尔瓦多斯。
……哪怕这货在上次针对FBI的行动时多少也算坑了自己一把。
“贝尔摩德小姐!我当然还在您安排的岗位上了。”卡尔瓦多斯的声音听起来谄媚依旧,“如此高贵美丽落落大方清水出芙蓉的您没有给我指令,我怎敢擅自离开呢?”
贝尔摩德隐晦的抽了抽嘴角:“是吗?可我怎么记得,上次琴酒一声令下,某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吧?”
卡尔瓦多斯一噎:
“……啊,这个……喔!其实是因为琴酒当时拿枪指着我的头,即便我拼命的反抗最终还是被他拖走了……贝尔摩德小姐,你要相信我,我是冤枉的!”
贝尔摩德:“……”
琴酒把卡尔瓦多斯拉进自己组织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贝尔摩德是在半推半就的答应加入五星组的时候才知道的,卡尔瓦多斯居然是琴酒那边的人。
不仅是卡尔瓦多斯,连基安蒂科恩这两个被他带出来的狙击手也被琴酒笼络过去了……
不过有一说一,卡尔瓦多斯虽大部分时候都很不着调、甚至喜欢放人鸽子,平常做事也由着性子来……但,在忠诚方面,他确实做的很好。
譬如就算他再对贝尔摩德有好感,上次行动时琴酒一说'卖',他也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人把人卖了。
而贝尔摩德对此反倒是乐见其成,只不过偶尔会拿他说事,但也都是调侃居多,实际上并没有出现什么隔阂——都是组织的科班出身,只要利益目标一致,没什么事是不能化解的。
“……行了卡尔瓦多斯,别贫了!”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贝尔摩德只觉得有一百只鸭子在'嘎嘎嘎'地叫,黑着脸打断对方:
“听我说,爱尔兰大概还会在警视厅呆两天,一直到这一阶段的会议结束……这期间就需要你多帮忙看着了,当然,科恩和基安蒂也可以调过来。”
“喔!还要再看两天?没问题!我马上就让小柯和小基带点野炊工具来!”卡尔瓦多斯的声音陡然兴奋。
这却听懵了贝尔摩德——
小,小柯?小基?野炊工具?
这是在执行监视任务还是出来郊游的???
而电话那边的卡尔瓦多斯却完全没觉得有任何问题,“贝尔摩德小姐,你那边的任务应该结束了吧?共进一杯下午茶如何呢?”
“……不了,你自己喝吧。”卡尔瓦多斯一番操作再次刷新了贝尔摩德对于他的认知,无语的扶着额头,“我还要想办法加快破案的进程……就这样吧。”
说罢,她赶紧掐掉电话,谨防卡尔瓦多斯跟她继续唠。
在没加入五星组之前,贝尔摩德还真没觉得卡尔瓦多斯能有多不靠谱。
交代完卡尔瓦多斯之后,贝尔摩德却更不放心了——
她甚至能想象出卡尔瓦多斯、基安蒂还有科恩三个人在某栋大楼上用狙击枪点燃篝火,用枪管串着一串肉,一边烧烤一边拿着瞄准镜盯着警视厅的模样了。
贝尔摩德浑身抖了抖。
画面太美,她不放心。
思索片刻后,贝尔摩德还是拿出手机,给爱尔兰发去一条短信,问问对方事情办完了没有。
……
警视厅,会议室外。
被请来当做顾问的烈和毛利小五郎并没有获得'早退'的殊遇,反倒是在散会之后被留下来,被目暮警官语重心长的嘘寒问暖……
……好吧,目暮警官其实是过来拜托他们千万别藏私,想到什么最好都抖给他们警方。
反正今天聚集在东京这么多同僚可都是免费劳动力。
“可是~不是我跟毛利先生不给力,实在是这真的看不出来什么呀~”
烈两手一摊,表示无奈,拿出自己的小本本:“你看啊目暮警官,每个麻将牌上的圆都有一个被涂成红色,背后有字幕,中间还竖着一条线……已经六起一模一样的事件了,这肯定是犯人在提示什么对吧?”
“正是如此。”目暮十三点点头。
这是刚才会议上已经明确的问题。
“可是,到现在都没找到这六个人之间的关联,也不清楚被害者跟凶手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这根本就没办法进行推理呐~”烈忧伤的叹了口气。
而毛利小五郎努力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要我说……果然还是一起打麻将的朋友吧?不然为什么要用麻将牌表示呢?”
烈反驳道:“不不不~这个不太可能……因为如果只是打麻将的话,那么背后的线条和英文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目暮警官看看烈,又看看毛利小五郎,也叹了口气。
这次的事件难度,对于他们来说也太高了吧?
不过,目暮警官突然灵机一动,看向跟毛利兰坐在一起的某死神:
“那,如果是柯南的话,会不会有什么看法?”
烈和毛利小五郎都一愣。
“柯南?就是寄住在毛利家的那个孩子?”
站在目暮警官边上的松本清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