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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秘密通道

李迪从北京回来,为柚子带来了王府井果脯,柚子隐瞒病情让李迪十分生气,柚子拿出一块梨脯堵住李迪的嘴,“好了,不生气了,我这是怕你分心”,“在你最需要关心的时候,我却不能在你的身边陪护,我算什么啊”“你是我的知心爱人啊”柚子撒娇地说,李迪被柚子的柔情软化,一把揽过柚子,仔细端详起来,“看你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这几天刚下过雨,等天晴了,我们一起出去走走,让阳光照进你的脸庞”,“好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们去听涛观海,牧酒对歌吧”“好,我的柚子开始懂得浪漫了,看来是受李某人的熏陶,增加了或许风雅怡情啊”“什么呀,柚子本来就是个知书达理,熟读诗经的才人啊”说完,柚子随手拿起李迪带回的老照片翻看起来,这是李迪爷爷抗战入伍前的出征照,身穿军服的青年,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地站在第一排,柚子一下子怔住了,李迪爷爷的照片和爷爷三个合伙人其一好像啊,她想起地下室墙面上的三人合影,便领着李迪来到地下室。

柚子早已把这间神秘的地下客厅打扫干净,在梨花木八仙桌上,摆放着爷爷与三位合伙人的老照片,一个铜质香炉落满香灰,老刘从西藏带回的唐卡挂在对面的墙上,一个10瓦的吸顶灯,把三十多平米的房间照的如同白昼,李迪被眼前的情景感到惊讶,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宅院地下,竟然还有一个神秘的地下书房,不知是主人为防范外人入侵而修建的,还是主人有着志趣雅兴,李迪想起去年在京城发生的一起修建地下建筑,而引发的房屋倒塌,交通阻塞的事件,主人为在寸金寸土的黄金地带,向地下要空间,也是费尽了心机,“柚子,你是怎样发现这样一处神秘的空间的”,对于这个秘密柚子对外是守口如瓶的,她是把李迪当做自己的亲密爱人的,“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你看李迪,你爷爷和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在一起照的照片”,李迪仔细观看,爷爷保存的老照片是应征入伍时的戎装照,在柚子这里他第一次看到爷爷身穿学生装的照片,时光好像一下子静止了,柚子和李迪站在时光隧道的尽头,努力探究发生在上世纪的那段往事,先辈的命运把两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这是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细心的李迪,发现了照片背后的一行小字“情同手足,同甘共苦”,这段可歌可泣的故事,会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柚子走到写字台前,拿起已经秃头的毛笔,爷爷用这枝笔写下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时过境迁,爷爷留下的宝贵笔墨,已经成为这座城市的不朽记忆,“柚子,你来,听这是什么声音”,李迪侧耳屋角的墙壁,“是流水声,声音好像很大啊”柚子的耳朵非常敏感,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李迪用手敲击墙体,发现一块砖发出空洞的声音,柚子找来工具,李迪用力掏出一块灰色的砖头,一股清风迎面涌来,一条小河展现在墙外,原来这座古城是建在流向南北的小河上,柚子从方位上判断,他的上游是南门桥,在下游变成了暗河,直达大海,从墙外看去,河沿上有青石垒成的简易码头,看来这是当初为抗击倭寇而修建的秘密通道,由此可见先人的聪明才智。

李迪顺着缺口又抽掉几块灰砖,一个高两米宽九十公分的门框展现在眼前,原来这里本来是一扇大门,后来被灰砖封堵上了,李迪和柚子跨过门槛,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柜横放在河岸,李迪打开柜门,一堆破损的面粉袋、一个充气皮筏、一盏汽油灯、一个挥发完的汽油桶等一宗物质,分三层摆列整齐,看来这是一个设备齐全的船用备件库,望着脚下踹急的河水,柚子想起当年的那个雨夜,幸亏李迪英雄救美,不然,柚子就会被冲入这条暗河流经大海,“李迪,我们还是上去吧,这里有些阴凉”,几天的急雨让河水大涨,李迪转身抱紧柚子,亲吻了柚子的额头,“好的,我们回去吧”,李迪用木板把缺口挡住,两人返回了地面。

爷爷没有留下关于这个秘密地下通道的文字描述,柚子想也许爷爷另有隐情,不便述说,李迪的推测可能是正确的,在那个战乱的年代,一个男人要保全全家的性命,对唯一的逃生通道是要严守秘密的,另外这里也可能是一个秘密集会的场所,所有成员都是要严守承诺、守口如瓶的,这是一条组织纪律,联想到爷爷三人结盟的照片,李迪更加证实了这一点,看来爷爷与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冒着生命危险,从事着秘密的救国运动,随时要提防日伪的检查和围捕,柚子也被爷爷的爱国举动感染了,想起爷爷在运动中受到的委屈和迫害,柚子心如刀绞,爷爷从军、经商的经历,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忠心报国,为国尽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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