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路的马蹄击地声,不过在现在听来,这声音比之前多了一些沉重与疲惫,白色流光携着huángsè流影向这边划了过来,地面上或坐或卧的人全部听到声音全部站了起来,四百双炯炯利目齐齐投向一方,在夕阳的映衬下,这些目光中无一例外彰显着兴奋和喜悦。本站最新网址请收藏
“呼!”丁郁从流星背上纵身跃至地面,他的动作稍微有些迟缓,流星身上腾起一层淡淡的热气,马蹄仍然在地上机械般的不停踢动,汗水将白色鬃毛粘成一把一把,一人一马不再显得像离开时的飘逸”“。就算流星非同一般的奔跑潜质,就算丁郁在它身上加持者与大地契合得土元素,在十天之内跑过将近一百万里它也有些不支。
“老大!这么快?找到孙维他们了吗?”胡斐走近,将手中一个水壶递给丁郁问道,一天十万里?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从丁郁现在的表情看来,应该是找到孙维他们了,丁郁给他带来的好奇不是一点半点,这也不算意料之外。
“恩!找到了!”丁郁手劲一运,那水壶的盖子顿时爆开,仰头就是一阵狂饮,将近十天的极限奔跑,就算是神人也会感到身体有些吃不消。
自己喝完,又走到流星身边,流星立即扬起马首,咕咕……瓶中清水源源不断的灌进它口中。
“你也累了,去休息吧!”丁郁又用湖中清水将流星体表白毛仔细冲刷一番才拍着那英俊的马首说道。
“咴咴!”流星低嘶几声,一溜小跑奔向不远处的黑马群。
直到流星被群马围绕,胡斐的眼光才从它身上转移到丁郁脸上,“老大,这真是一匹好马!”
“呵呵!还不错!本以为这段路途需要半个月的,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流星的实力!”丁郁轻松笑道,眼中毫不掩饰自己对马儿的喜爱,这从方才他细心为它梳理毛发时就能看的出来。
“老大!老吴那边情况如何?”看了看身后四百人兴奋的表情,胡斐心中也激起了一些莫名的兴奋。丁郁归来,按照预先的计划,借来就是全力向魔矿方向前进了。吕松城,几万年的委屈和羞辱积压在胡斐以及和他一起的两百弟兄胸膛当中,这一天,等得实在太久了一些……
众人表情全收眼底,丁郁也能够体会得到潜藏在他们胸膛和意识当中的chongdong有多么的急躁,一如当初自己去灭天剑宗的心情!“休息一晚!明日黎明时分,剑指魔矿!”
夜,慢慢的与大地融为yiti,原野中只听到几声马儿的轻踏,四百人依次盘坐在地上偶尔有人在梦中迸出一股杀气,这个阵容便像一辆熄火的战车,只待命令一下,碾向前方!
在暮色中离去,从夜色中归来。空中十余条人影疾驰过来,带着锐利的破空声。
“谁!谁!”人群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沉着如铁,另外一个慌乱呼叫。站立在最前面的孙维见到这一幕眉头不自然的皱了皱,难怪黑水岭的劫匪不肯与他们为伍,这些人素质确实太低。眯起双眼,飞过来的正是吴川一行十数人。
“慌什么!是自己人!川爷!”人群中终于有人看不过眼了,一声痛斥过后,这个三百人的群体一下子平静下来,再也不说话,一个个低着头,似乎在为刚才的表现感到羞愧,或许是他们的戒备心已经完全放下,孙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一开始的时候还皱眉摇头,现在已经麻木了。
“砰!砰!……”十数人先后砸向大地,土石飞溅,地上顿时现出十几个大坑。
“孙维!咱们可以前进了?”吴川双腿一沾地便提着自己的大黑锤走了过来,那黑锤上还站着黑色的血迹,他身后的十数人无一不是杀气腾腾,就是满身灰尘也掩饰不下。
孙维看着吴川脸上现出微笑,“吴兄,事情可否办妥?”
“哈哈!那还用说,十多个探子,全部依照你说的那般处理了!魔矿五万里之外的暗哨全部拔掉!”吴川自豪大笑,紧接着又兴奋道“那吕松城的杂碎是被咱们打怕了,连探子都不敢派出来了!”
“果真如此?”孙维剑眉一扬,似乎想到了什么。
“当然!张家那点实力不够咱们瞧的,趁着他们士气低落,冲上去将他们宰掉算了!”吴川唾沫横飞,手中大锤随着他说话在空中不住乱飞。
“我们和魔矿相距十五万里,你们什么时候往回赶的?”没有理会吴川的建议,孙维一向如此冷静。当然,吴川的话没有一点逻辑可言,拔掉几个探子就能让对方士气低落?不派探子,很可能对方已经忍不住了!十五万里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我们赶得比较急,十天前往回赶!”吴川如实答道,对自己的建议被孙维采纳并不抱什么希望。
“十天……”孙维低头衡算一番,又看了看吴典城中的三百修罗,一时间有些犹豫。
“走还是不走!”吴川在一旁急道。
“走!不过换个方向!”孙维手指右方。
“那边?咱们不去魔矿了?”吴川有些疑惑,人群看着孙维一个个交头接耳,猜测着他这个决定的目的,有人疑惑有人暗喜。
“魔矿那边有老大的人马在,我们在这里的作用原本就不是和吕松城的人决战,先将他们的锐气拖掉再说!”孙维解释道,不敢期望吴典城的三百人能够发挥出多大的作用,滥竽充数的他们临战时倒不倒戈都很难说,光靠黑水岭的三百人,想去和对方决战无异于自投罗网。
十天,以吕松城人马的速度,现在两方人马距离应该在五万里左右,若是他们日夜兼程的话,距离还要短上一些!
“所有人听令,向南前进!一日行军八千里!”
没有多久拖拉,六百人的部队马上向南方前进,在原地留下一片杂乱的痕迹……
“大人,他们向南方去了!”一天一夜后,张福从这片被践踏得杂乱不堪的草地上站起来说道。
“走了多久了?”张石一身乌黑的轻甲,头上戴着一个乌漆的将军头盔,双肩衬着尖锐的铁刺,在阳光照耀下全身反射着幽幽的寒光。
“应该是两天左右!对方避而不战,恐怕有些蹊跷!”张福担忧道。
“哼!雕虫小技,就算他们分人去占魔矿又如何?到时候要吴典拿城池来换他儿子尸首!”张石咬牙切齿,在甲胄衬托下,他更像一头狰狞的野兽。
“继续前进!我就不信那群土鸡瓦狗比得上我虎狼之师!”张石大声下令。
“大人,我们已经连续赶了十天十夜,还是休息一下吧!”环顾pángbiān七百魔将,十天的日夜行军,这些人一个个精神萎靡,着装不整。
“继续追!他们两天前才离开,一日不过八千里,以我们的速度,三天就能追上!”
“是!”张福无奈回答,人群又开始向南方前进,速度明显放慢了许多。
“咚咚……”旷野中的声响如深深沉雷。
“怎么了?”五十名守矿者互相观望,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有些惊奇。万里无云,哪里来的雷声。
“看!那是什么?”一个年轻将士指着远处,眼中满是惊恐,手指不停的颤动。
“是雷马!”天边的黑点如潮水般向这边涌了过来,咚!咚!一声声马蹄砸地声像是阎王的催命鼓点,一下一下敲在众人心神之间。
黑点瞬间放大,足足有四百匹雷马!让人心悸的是那些马匹上一条条人影和那些人影手中高高扬起的兵器。滔天的杀气从天边滚滚而来,一个体弱的兵丁噗通一声瘫倒在地,手脚不停的抽搐,这些守矿者大部分是吕松城中的天魔,哪里抵挡得住冰寒刺骨的滔天杀气?噗通,噗通……不时有人瘫倒在地,手脚冰凉。
“杀!!!”马群瞬间接近,杀声如旷野中狼群的嘶吼,不少人连苦胆都被震破,唯有的几个修罗首领眼中也充满着恐惧,一个个提起慌乱的脚步向方向急速逃去。剩下的人面如死灰的等待着对方钢刀的斩落,他们当中有的经历过魔矿的争斗,有的还是没有经过实战的新丁,但是他们都知道在争斗中失败的下场,尤其是他们这些弱小的守矿者。
“哪里逃!”雷声迅速卷向这群矮小的山丘,马群中一声暴喝,几条黑影腾空纵起,如几头巨大苍鹰向逃跑者掠了过去!
“嗤嗤!”几声凌厉的破空声逃跑的一人后心一凉,匆忙回头之际他努力睁大的瞳孔中映上了最后一道诡影。
“哧!”胡斐黑刀猛力横空劈出,一颗头颅飞向高空,那无首尸身短颈处鲜血急涌喷出,直到过了好一会儿,这血红喷泉才跌落在地,鲜血染红了一地的杂草。
呼,黑刀向下一扫,刀身的血迹化为一道血箭飚落在地,溅起一朵鲜艳的红花,如昙花开放一般,一闪而没。
几声闷哼惨叫从pángbiān传来,逃跑者全部化为尸首无力甩落在地。
咚咚……铁蹄前踏,队伍如疾风一般卷了过来,刀影四晃,地上无力逃跑的守矿者立即变成再无感知的尸体。
“老大!那些地下的矿工怎么办?”胡斐脸上粘着一抹鲜血杀气腾腾问道,刚才的对手丝毫不能缓解他的杀意。
目光从地上几十具尸身上扫过,丁郁本有的一些不忍被他强行压进心底。一将功成万骨枯,既然呆在此处,就是你再无辜也免不了一死,如果要寻一个理由的话,那便是你实力不够!
神识向地底蔓延,错综空旷的地底,近乎一万矿工正在挥舞着他们手中的工具,丝毫不知道地面已经来了无数魔鬼。这些矿工实力低微,只是空有些力气。“底下的矿工无足轻重,我们的目标是张家和吕松城的人马!”丁郁沉声说完,目光移向南方,按照先前和孙维的约定,这段时间他们应该是和吕松城的人在那边周旋,见识过吴典城那些人后丁郁心中清楚,想要将魔矿夺回,只有靠黑水岭的七百人,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再一次瞥一眼前四处横飞的断裂尸身,丁郁变得更加冷漠,没有律法的世界,杀戮是唯一的天平。
“走!”丁郁双腿轻夹马腹,流星立即掉头往南方奔去,咚咚……短暂的嘈杂过后,这片小山,这片魔矿比之前还要寂静。
依然是无边无际的原野,傍晚时分,此处的宁静再一次被打破。
“快点!领俸禄的劲头都到哪里去了!”张石回头看着身后稀稀落落的队伍,一个个没精打采,像是三天没吃过饭的普通人,这些可都是实力强劲的修罗魔将,难道连普通人都比不上吗?张石心中焦急万分,从刚刚的查探看的出来,吴典城的人马和己方不到一万里,吴典城之人的素质比己方要差上一个档次,胜利就在眼前,张石仿佛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喉结上下滑动,他已经想象得出将吴川头颅砍下生饮鲜血的景象。
事与愿违,身后的人马对自己的命令似乎有些轻慢了,叱声过后,张石眼中的众人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一点效果都没有。
“大人……”pángbiān沙哑的声传了过来,张石扭过脖颈,一阵酸僵从脖颈处产生,他索性将头盔取下收进自己储物空间。晚风拂来,眼角处似乎也有酸意,还能感受到脸上皮肤的在凉风中的干皱。“怎么了?”张石说话声低了一些,身体情不自禁的为他节省了一番歇斯底里的力气。
“还……还是休息一下吧!我们昼夜不停追赶了将近一个月了……”张福犹豫的说出了脑中的想法,这不仅是眼下情况使然,也是自己身体的反应,皮肤黑枯,瞳孔干涩。白天烈日曝晒,晚上寒冷侵袭,连续一个月的奔走,让这些人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现在要去争斗,恐怕发挥不出他们实力的十分之一。
“好吧……”张石也明白这个道理,如果身后这七百人都是张家人马那还可以再追,不过原本吕松城的五百人并不用在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这么拼命只是因为城主吕松的命令罢了。仇恨的目光无奈的望向远方,仿佛能够看到吴典城人马的身影,突然一个矮矮的土堆出现在视野中,即便是一个搞不过两尺的土堆在这坦平如水的草原上也显得异常突兀。
张石调动着体力奔向土堆,随着脚步的停下他的眉头皱了皱,不知不觉间自己的速度也不能让他满意了。这是一堆新土,土堆pángbiān还有半干血迹。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手中长刀一划,土堆顿时裂开,一具新鲜尸身出现在眼前。
尸体主人生前被人一刀从脖颈处撕抹开来,动作干净利落,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举动。张石有些灰暗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从追赶中他已经得到确认,吴典城这六百人个个都有修罗的修为。一个修罗能够被人如此轻而易举的杀死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对方实力远远高过于他,一个是此人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量!很显然,后者的几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吴典城的人不行了!只有靠杀人才能够使队伍前进!这个想法过后,激情和力量再次充盈在张石体中……
行走的队伍出现了两种情况,泾渭分明。前面三百人在长时间的奔波后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脸上稍微出现了一点疲倦,而拖在身后的三百人则如丧家之犬一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双腿不情愿的跟着队伍,不时偷偷瞄了瞄前面那群人和那个有些削瘦的身影,目光中充满了怨气和畏惧。
“孙维,我贤弟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赶到?”吴川在前几天就将自己的大黑锤收进了储物空间,此时正挤着手中皮囊,水珠一颗颗不情愿的滴落在干涸的嘴唇上。
“过几天应该就能赶到了!”孙维望着前方,素衣削瘦的身躯依然挺拔,只是那身衣服上沾满了灰尘,衣带也松了一些。这简直就是两方人马在赛跑,在这片原野上比拼这己方的耐力。再回头,孙维的危机感越来越沉重,吕松城的实力确实强劲,他们至少比自己这边多赶了十天十夜的路。
“只能盼贤弟他们能够早日赶到了!”吴川心中也隐隐有些沉重,身后是一群狼,而自己这边则是一群绵羊,虽然两方俱是筋疲力尽,但绵羊始终是狼的猎物。看了一眼吴典城的本部人马,吴川不得不承认,当初孙维避而不战决策的正确性。“要不,咱们还是休息一个时辰吧!只怕后面的人走不下去了!”吴川不忍道。
“吴兄,难道你忘了前几天的事情么?”孙维问道。
吴川低头不语,前几天也是他下令休息,然后马上就有人不肯走了,不得已杀了一人才让这些人站起来。
“就算爬也要跟着!吕松城的人只会比我们更累,不要想着叛逃!”孙维停下脚步忽然冷声道,三百黑水岭劫匪兵器应声而举,利锋上的寒芒将所有人眼中的希冀全部击碎。
无形的感觉被神识捕捉到,吴川孙维两人同时心喜,一个沉声在心头想起,“孙维,大哥,吕松城人马在你们身后不到一万里,再拖三日,我们马上赶到!”对视一眼,两人仿佛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道白色流光。
三日时间,相对于这些人修炼的数十万年,如九牛一毛。谈不上什么生死一线,因为两方人马都是身心俱疲,张石就是追上孙维他们也不能说弹指之间就能够将他们毁灭,孙维此举也是顾念手下的性命,完全没必要付出多余的鲜血。
“快点!再快点!”张石急促的声音在原野中传不出多远,吴典城的人马已经出现在神识的探测范围之内。他身后的人也明显清楚两方的距离,一个个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在张石的带领下奋力追赶,先追上再说,至于追上之后能不能将对手消灭他们并没有去想过。吴典城人马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好几次能够看到代表他们身影的小黑点……
“终于不逃了么?”张石眼中寒光闪过。追赶的猎物终于停了下来,他没有仔细算过,从当初从魔矿到如今已经连续四十个日夜没有听过脚步了。眼光在对方人群中扫过,张石疲累的身躯挺直了一些,眼前是砧板上的鱼肉,那目光随意得像是在挑选先取哪一块开刀。
“咯噔!”张石心中一响,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心中空空如也,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蔓延出来。目光停留在最前面的吴川和他身边的白衣青年身上。丁郁的画像他见过,这个青年不是丁郁!绝对不是!异状终于被他发现了,那是眼前这些人眼中的目光!目光中完全没有即将身死的灰暗,反而是一种浓浓的谑笑。
丁郁竟然不在这队伍中!这些人的戏谑的眼神如一根根尖刺狠狠刺在自己皮肤上,喉咙从未感觉到会有如此缺水,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了起来,在烈日下,这些空气将眼前的景象都扭曲成奇形怪状,唯一不变的,是那一双双谑笑的眸子,像死神!
压抑!莫名的压抑!张石胸口一阵沉闷,艰难回首,身后七百人没有一个能够继续站立起来的,甚至比吴典城这些人还要不如。
杀!这个期待已久的字在喉咙上生生吊着,怎么也喊不出来!
杀!靠我一个人么?即便是这样,也要将吴川首级砍下!一柄大刀被他取了出来,这柄刀更随了他数十万年之久,见证了张家曾经在吴典城中的地位与实力!这柄刀的背后还有四位供奉在扶持和关注!
哧!张石身形一个趔趄,刀依然锋利!还没用力便入土一尺,突然发现,这柄刀竟然如此沉重!张石艰难站定,伸手,握刀。站立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肌肉的酸痛慢慢的爬上意识,感知以极快的速度在钝化,所有脱力的后遗症全部显示出来了!
抬头看着眼前的猎物,张石的眼神依然是如此不甘,一如上次从举家从吴典城中撤出。这还不是最可悲的事情,张石只是觉得有些失望,不能够马上将仇敌斩成血沫。
咚咚……听力钝化的张石并未听到天边突兀的沉雷般声响,却能发现眼中插在地上的利刀在颤抖,光滑的刀身,清晰的反光渐渐的变得细碎起来,一晃一晃。蓦然回首,远处一群黑点正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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