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笛子,古玩铺子又是从何而来?”
“这可不知道,买的时候没问,杨道长有所不知,一般这种问题我们做买卖的人都不问,听着有点像是打听门路,所以都会避讳。”
“的确有点像打听,算了,不知道也没关系,主要是笛子,袁老爷,不知能否让我看看那笛子?”
“是不是这笛子有什么问题?”
“十有八九,我得先看看。”
“啊!这边请,书房就在那,杨道长你可得帮我好好看看,怪不得最近买卖赔钱呐,原来是个倒霉玩意!”
“哦?袁老爷最近气运不佳么?”
“是啊,茶楼不挣银子就算了,赌坊也赔钱,可把我愁的,我都想关它几天缓缓。”
“赔钱?赌坊也能赔钱?这理我还第一次听说呢。”
“谁说不是呐!赔的我饭都吃不下呀。”
“我看袁老爷气运还不错啊,印堂发亮,面带红光,不像是气运的问题,你周身有着些许煞气,这种煞气感觉起来应该是小人作祟,袁老爷或许要提防提防身边的小人。”
“啊?小人?不是我气运的关系吗?”
“应该不是,以煞气来看,小人缠身,气运没什么问题。”
“啊呀,我真是得罪谁了我…”
“你赌坊赔钱,十有八九是赌坊里的人,你往那个方向想就行了,不过我们现在先看看笛子再说。”
“好好好,请。”
“嘎吱”一声,书房的门打开了,两扇窗户一开,外面就是花园,阶柳庭花,翠鸟茵茵,甚是闲庭淡然,房里幽静明亮,书籍、玉器错落有致,一个修养身心,静心看书的好地方。
刚进门,杨成子便在书架子上看到了一个长长的盒子,心中有了预感,是那支笛子,果然不出所料,袁老爷过去把那个盒子放在了桌案上,打开了,一支墨黑透着光亮镶着金边的笛子出现在三人眼前。
肥头知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支笛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着是块黑玉石雕成的笛子,这东西不多见,三百两可不亏啊。
看着的确像是好东西,可杨成子不用仔细感知,已感觉到森森鬼气。
这可不是什么笛子,这就是邪师的法器,和以前碰到的那些邪师手中的法器差不多,一股阴冷的感觉,只是这笛子好像被人修整过了。
笛子的尾部有一个圈的痕迹,以邪师的法器来说,这位置应该用绳子挂着一根黑羽,黑羽被人取下来了,而且金边看着像是新的,笛子的表面虽然光滑但多少有些刮痕,可金边一点刮痕都没有,不像是原来就有的。
还有笛子上
的孔……有一个孔看着和旁边的不一样大,这东西原来应该是五孔,愣是被改成了六孔。
杨成子眉头紧皱,修整这东西的人,手艺还真不赖,要是不知道,不仔细看谁能想到这以前它就不是笛子呢。
“怎么样,杨道长,我这笛子?”袁老爷见杨成子看的认真便出声问道。
杨成子摇了摇头,“这东西可不是笛子,看看这个孔,大小都和旁边的不一样,而且金边也不是原来的,这东西被人修整过。”
“啊!”
袁老爷赶紧凑了过来看,肥头知县也仔细朝杨成子手指的那个孔看去,仔细这么一看,还真的大了一圈。
“啊哟,袁老爷,还真的大了一圈啊,还真不是个笛子啊。”
“这东西原来五孔,看着像是笛子,被人改成了六孔,以我看来,这东西可吹不响!”
杨成子把笛子放回了盒子里,看着袁老爷继续说道:“这东西会惹来杀生之祸,袁老爷,你这书房我还挺喜欢的,可这东西是真留不得。”
“那那那,那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呀?”
杨成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咬破了手指,一滴指血滴在了‘笛子’上。
“嗤嗤”,指血碰到笛子的瞬间,就像是水被蒸腾了一半,冒起了白烟,眨眼之间就变成了血渍。
杨成子这才说道:“我是道士,斩妖诛邪,袁老爷你猜这是什么东西?”
见到杨成子滴下去的血变成了这样,袁老爷和那肥头知县吓得退了三步远。
“啊呀,这是什么邪物啊,不会是大墓里挖的吧,啊呀,晦气啊!晦气啊!杨道长,你你你能不能帮我带走处理掉啊,袁某实在是不敢再把玩了呀。”
杨成子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不管这东西的来历到底是什么,我既然知道了,定不能留这种邪物祸害他人,袁老爷要是同意,我便带走它,我得去一个地方想办法毁了它。”
“带走,带走,三百两事小,命才是最大,我竟把玩这种邪物把玩了大半年,啊呀,造孽啊,我得找那赖掌柜去评评理。”
肥头知县一听袁老爷要去找事,赶忙拦了下来。
“唉…袁老爷,你先冷静冷静,别急啊,赖掌柜那边,我劝你还是别去。”
“为何?他卖我此等邪物,我还不能找他了?”
“你先听我说嘛,咱先不说其他的,这东西都卖给你大半年了,光这点你找他就没用,最后找我公堂上评理,律例写的明明白白,任何东西的货时最多一百日,你这东西的货时都快两百日了,我和你交情再好,我也不能不按律例判罚呀。”
“这东
西是邪物,他卖我的时候就是邪物!”
“这么说没用,还是一百日啊,而且就算是邪物,那赖掌柜有说卖给你的不是邪物么?”
“他……这不是强词夺理么?不行,我要找他赔银子去。”
“啊哟,袁老爷!袁大哥诶,我是知县,怎么判我清清楚楚,你何必去弄这么一出呢,到头来,我还是得按律例判,你们两家又收不了场,你家大业大,又不差这三百两银子,听我一言就当买个教训,这事也别去费心思了,这亏啊你吃定了。”
“这……”
袁老爷还是气上心头,不肯罢休,杨成子也是劝了一句。
“袁老爷,俗话说财不外露,你们到了公堂之上,会有很多闲人来听堂,要是因为三百两被他们盯上了,恐怕得不偿失啊,而且袁老爷你本就小人缠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啊,是啊,我和你都这么熟了,还能害你么,赔不了就是赔不了,这个镇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哪不得照章办事?暗地里也就算了,这上了公堂都是明面上了,我想帮也帮不了哥哥你呀。”
“哎,罢了罢了,袁某听二位的,这银子就当是丢了,还好老命保住了,在此多谢二位特意前来啊,要不我迟早得栽在上面啊。”
“袁老爷客气,这是我道门分内的事,这东西我就带走了,免得夜长梦多。”
“好好好,杨道长不知何时空闲?袁某想要宴请道长你和知县大人,好好谢谢你们。”
“我就不必了,我不喝酒不食荤,你请知县大人吧,要不是他告诉我抓到个盗贼,我也不知道这事,要谢就谢他吧。”
“哪里哪里~我只是随口一说,还是袁老爷福大命大,要不整一桌?嘿嘿~”
“杨道长真的不来?”
“我还有事,我要去把这东西处理掉,酒桌不适合我们清修之人,如有什么事,我近期还在翠微楼,你们可以来找我,告辞。”
袁老爷客客气气的送杨成子出了袁府。
杨成子和两人告别之后便拿着手中这邪物和袁老爷给的一盒糕点直接去了雷鸣堂。
去雷鸣堂自然是去找杨时迁的,在这杨成子认识的人并不多,能办事且有本事的人,杨时迁算一个,杨成子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处理这东西,自然是去找他了。
一路上杨成子便琢磨着手上这东西该怎么处理呢?搞不好里面还有厉鬼大妖,散发出来的鬼气不小,这种邪器弄的不好放出什么厉鬼大妖来,这一方就要遭难了,那还不如不弄。
杨成子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还是去问问杨时迁再说,兴许他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