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管,我要娃娃,而且要女娃娃,你自己琢磨吧,男娃不要,皮的不得了,要是还像你,我就更不想要了。”
“嘿,你对男娃有偏见是吧?而且生男生女我做得了主么,再说了,怎么像我就不想要了,我多机灵呀!”
“你不懂~女娃娃我还能给她扎扎小辫子,做几身好看的花衣裳,小嘴甜甜的,一口一个爹的多好。”
“女娃娃就一口一个爹好呀,男娃不叫爹呀?”
“男娃?你见过男娃哪个干干净净的?哪个不是乌漆墨黑满地打滚,鼻涕挂在嘴边,你说东他偏往西,一个眨眼就不知道窜哪去了,狗都嫌,我才不要呢!”
“……还是女娃吧。”
“这可是你说的,别一会又耍赖了,我可不答应。”
“什么我耍赖,生娃就生娃,早点当爹还不好么,你有生女娃的方子没?”
“哪有生女娃的法子?不过我有生男娃的法子。”
“啧,男娃有什么用,你不是要女娃么?”
“刚说你变聪明了,怎么这会就转不过弯了呢,生男娃的法子倒着来不就行了?”
“倒着来,怎么倒着来?”陈三有些懵圈。
“嗯,一定得生女的,若是像你一般傻,我可找谁说理去,倒着来还不简单,比方说晚上丑时能生男娃,你避开丑时不就行了!”
“还有这说法?你忽悠我呢吧!”
“啧,谁忽悠你了,我有好处么!快亥时了,你可以先琢磨琢磨她乳名叫什么了。”
“我……你的意思非得等打更啊?”
“那是,怎么?你想要那满地打滚,鼻涕一脸的男娃呀~”
“不不不不,女娃好,小柳儿就挺好,宝贝着呢。”
“那不就得了。”
“那…那这会干啥?我这举着不累啊!”
“啧,憋会,说说话不行么?不是让你想想娃娃的名么。”
“我又不认识字……对了,我倒是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别又是什么不正经的话。”
“不不不,正经正经,你为何一直不婚配啊?人家都有媒婆说亲,为何没人给你说呢,你爹娘给拒了?”
“有说亲的呀,可我们是娃娃亲啊,虽然你爹娘早就没了,但娃娃亲还在啊,我这不是等你来提亲么?”
陈三一惊,一屁股坐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陈馨,陈馨被他这一惊一乍吓得捂着胸口一阵咂舌。
“干嘛呀?”
“娃娃亲!我们是娃娃亲?我们是娃娃亲?你怎么没对我说呢,害我白担心了二十来年!我一直以为我娶不到媳妇了!”
“啧,你小声点,我又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事我都知道,你怎么不知道?你爹娘没对你说过么?那时候你都五六岁了,应该记得啊!”
“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那怪谁,瞎操心,你看我就从来不担心。”
“我……”
“哼,你琢磨呀,你以前调戏我,从我后头搂我腰的时候,我为何没揍你,你调戏人家试试,打折你的狗腿。”
“啊!合着是这个理啊,我一直以为你看上
我了。”
“看上是看上了,可不是这个时候看上的,你长得不讨厌,但看上你是因为你给爹抬棺,我看上你的担当了。”
“我也看上你了,从小就看上了,只是你长大些便不和我一起玩了。”
“长大了怎么和你一起玩,大姑娘未出阁的,你想的倒是挺美。”
“那那那我要是一直不提亲呢,你不嫁了呀?”
“我傻呀,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我等你一辈子呀,才不要呢,不过我爹要我嫁给你,他给你存了一些银子,虽然不多,但简单的成亲差不多够用了,娘说若是你二十有一还不来提亲,那便把银子给你。”
“咱爹都给我想好了?”
“嗯,爹娘说只要你没变成大奸大恶,我就要嫁给你,他们看你长大,知道你的性子,他们不会看错人的。”
“没看错没看错,我爹娘虽然走得早,事倒是没给我少办,我明天得拜祭拜祭他们。”
“别瞎扯,瞎拜祭什么呀,又不是清明,又不是忌日的。”
“我这不是说说么。”
这时屋外传来了苍老的打更声,“关门关窗,防偷防盗,笃笃、笃笃……”
陈三一听到打更声那是如饿狼扑食,陈馨还想说什么呢,就被其给堵上了嘴,上下其手,撩得陈馨娇声气喘,那原本结结实实的大床又开始摇晃了起来。
比起陈三和陈馨,杨成子最近的日子可是一点也不好过,虽然除了陈三没人知道是陈婉儿用鬼遮眼忽悠了常玉。
可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要说常玉的性子也不是这般春心荡漾,实在是杨成子这木头,说他六根清净那是一点也不为过。
只要常大小姐不提,他是绝对不会主动抱着她进屋的,这方面和陈三一比那是天差地别,可把她给羡慕的。
自从第一次之后,常玉基本上就不回去住了,四人吃完饭都会说会话闲扯一番,扯完各自回屋。
常玉不回去,那陈婉儿也像是陪嫁一般常住在杨成子的神识之中了。
每次坐在桌边听常玉的软糯之声,着实让这血气阳刚的修道之人受不了。
不过换个想法,若是这般娇嗔妩媚的喘息声都能做到凝神静气,心如止水,那他这心境恐怕也能担当掌教天师的重任了。
只是每次忽悠常玉,杨成子的心里多少会有些负罪感。
一开始还在怕常玉若是知道了,还不得一剑砍了他,次数多了,却也开始心疼这个丫头了。
若不是师傅、师祖推算出自己三十有一必定接掌茅山,自己定是不会出此下策,不当道士又如何。
……
陈三再去给秦明送汤药的时候,他已经能独自站立,受损的经脉也恢复了不少,只是按他的话说,恐怕日后是做不了镖师了。
陈三劝慰了他几句便回仁馨堂了,陈馨说他虽然用了那张方子,可他真要自己赶路回去,恐怕还要一个多月,断骨才能愈合。
经脉的受损已经不可逆,虽然接上了,可毕竟断过,若是下次再碰上棘手的抢匪,断过的地方恐怕还会再次断开,日后只能是个普通人了。
能救回一条命,不影响他走路睡觉、吃饭喝水,已
经是谢天谢地了。
杨成子一大早又出去了,最近来找他的人越来越多,虽都是小事,可都要上人家家里去,有时候到了饭点都没见他回来。
陈三一个人甚是无趣,多是来抓药开方子的,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占地方,好几次被陈馨给轰外头去了。
一个人嘴里叨叨叨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脸色估摸着是不服气,也不敢走远,一会若是要他帮忙了,他人不在,少不得被两个丫头埋怨。
既然不能走远,便只能在周围走走了,和几个铺子的掌柜打了招呼闲扯了一番,可人家也是要做买卖的,没空多搭理陈三,一来二去的又给他撂下了。
他挠着脑袋便开始闲逛了起来,本想带着小柳儿一起,可小柳儿是真不待见陈三,她更愿意和那些年岁大的人说话,小嘴甜的像是抹了蜜一般。
没走出多远,陈三面前出现了一个银发老者,慈眉善目,一身素衣质朴的很。
若是杨成子在,定是能看出此人虽然收敛了气势,但一步一踏那重达千斤的魂力绝对是当世一等的存在,连他师傅太原真人都相差甚远。
此人正是落叶峰峰主,人称六臂擎天的百里连舟,此时一人出现在了庙吉镇上,陈三眼中他像是个普通的长者一般,只是看起来多了一份气概,和这个年岁的人不大一样。
两人四目相对,陈三被百里连舟身上的气概所吸引,背着手那步伐稳若泰山,眼神之中透着温和。
百里连舟则是被陈三的相貌所吸引,眼前的小伙子和自己年轻之时似乎有那么一些相像,而且这个小伙子很不简单呐。
他对着陈三点了点头,“小兄弟,老夫赶了许久的路,有些口干疲乏,不知能不能讨碗水喝。”
陈三一笑爽快的说道:“喝碗水有什么能不能的,我家铺子就在那,我们过去便是,老头,你怎么称呼?”
“哈哈哈,老头,这个称呼就不错,还没人这么叫过我,你就这么叫我吧。”
两人一边笑着,一边回了仁馨堂。
可仁馨堂里,人挺多,没了座位,陈三便让百里连舟坐在了杨成子那算命摊的小板凳上,进去给倒了一大碗的凉茶出来。
百里连舟倒也不矫情,小板凳就小板凳吧,遥想自己上一次坐小板凳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接过了陈三的一大碗凉茶,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两人便聊了起来。
“小兄弟,你这凉茶不错啊,似乎是加了一些药材吧,生津解渴,甘甜可口,是你自己琢磨的?”
“我哪想的出来,我大字不识一个,吃饭倒是吃得挺多,是我媳妇弄的,说是还能清热解毒,好着呢,一会我再给你倒点。”
“哈哈哈哈,小兄弟说笑了,不过你这性子倒是爽快,我倒是挺喜欢性子爽快的人,你媳妇识文断字,还是个郎中?”
“嗯,厉害吧!疑难杂症治了不少,都说她厉害。”
“嗯,女娃娃能识字就很厉害了,还是个郎中更是难得,不过小友你也不简单呐,这算命摊是你坐镇,你上山修过道?”
“不不不,我可没有修过道,也不会算命,是茅山的弟子,他出去给人看家宅风水,一会就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