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跳楼不是昨天的事,我不知为什么钉神才告诉我。早盘开盘时,我刹那惊呆了。大嫂信封里提及的股票呈两种极端。一种狂扫货,大单封着涨停,有多少抛盘都接着,另一种竟是直接跌停,源源不断。
前一天晚上,我专为这些数股做了详细的分析。虽然心里只有八成把握那些股票是做单打压股价,早就跌出安全罗边际,那些是早就成了陷阱,就等着韭菜往下跳。
震撼到我的,是这种极端的做法,不是生死仇那会做这样决绝事。我想起李云龙的那句,开炮!
我的几百万自然是跌停了,挂上跌停也出不了货。巨大的卖单封着跌停价。
上半天整整两个小时,跌停价与涨停价象是两枚钉子,把阿东仇家所有的股票定了性,统统的死。
跌停的明天还会跌停,涨停的,明天还会涨停。不会给操盘的人任何买入的机会。
我甚至连介入的机会都没有,除了做个看客。
到下等,涨停的那些股开始有大量抛盘,可是买盘的增量却更是狠,封的更是死死的。
跌停的倒是没有人去接盘了,因为这些股票经过这半年的操控,早就涨了两倍到四倍。在这大熊市中,谁能想到这些人竟能把盘操成这样。
一整天,我没有一点机会买到一股,也没有机会卖出一股。账上损失几十万,我早有心里准备。本来我也没有打算挣钱,只想撕下龙施雨的一块肉来。
这是我少有的,一整天没有操作一股的。安氏矿业倒是消停了,股价在慢慢回涨,少有的平静。
这场景我第一次看到,竟象是二十年前传说中的一个传奇一样。
在牢里的一个老人,联络几个部分,断了仇人的资金链,并不停的发出卖进买出的交易指令,帮着仇人把他公司股价拉了几十个涨停,胜利出货之后,引起国家级媒体注意,连续几十个跌停,最后公司经营状况不善的事实呈现出来。
结果就是老人走出监狱的时候,陷害他的仇人进牢里接他的班去了。
风格何期相似,猛如兽,烈如火。不服就干,找到漏洞,一直干到底,一整天,我没有一点机会进行交易。除了做一个看客。
收盘后,我也了无兴趣,去职工食堂吃面,还要了瓶二锅头,小喝了几口。
本来想微醉就不再去整理数据,习惯却还是让我坐了下来,并一直到深夜,白天的四小时很快过去,明天的决战,今晚一定会
上演。
十二点一过,我挂了一些买单,直接挂在涨停价上,我核算了一下,这些股还有很大的安全边际,一定是交战双方的关键点,药业公司,小盘券商,还是那家自营盘做的最好的一家,有一家酒业,最后我选了一家机械制造。其它的暂且缓缓。这点钱,在这样的战场里。基本是双方可以忽略的份量。
开盘了,果然前一天跌停的,接着大笔卖单,不计成本的挂在跌停价上。而前一天涨停的,接着大笔买单封着涨停。
大盘是微跌的,可是这些与阿东夫妻死亡有关的股票,竟是乱世,剌刀见红的战场 。
节节败退,跌停的依久跌停,涨停的上方再没有大笔抛单。
我挂出的买单,成交了一笔,一分钱也没有挣 ,因为我直接买在当天涨停价上,一分钱也没有少,少了一分也成交不了。
大盘还是微跌,这几十只股,在整个A股三千多支股里只是一小部分,我没有钉神的技能去了解更多,但这些各种二代,一定会投进更多的资金来决斗。
喊着要卖房炒股的股评,这几天没有发出声音了,在三千点的对决中,好公司的股票筹码,早让人抢的差不多,后面的日子,就等着勾引进无数韭菜来抬轿子了。
这就是现状,每一次熊牛转换,就会上帝很多抢人公司的戏剧,就象什么贝类养殖公司,发生所有的贝类不见的天下之几万千不见之怪事。
他们养的是无耻,无耻都受不了他们的黑心就跑了。
在经历三个跌停之后,我终是把龙施雨持有的所谓科技股抛出去了。就是这样的价位,我也觉得是个垃圾股。
股价虽然打开跌停,却还在朝着下方坠去。
而封着涨停的,在经历五个涨停之后,涨停也开始打开来了,每天我总是有机会买进一些,我强迫自己把心里的是非对错,正义,对手这些立场忘记。
原谅我,阿东,原谅我,大嫂,我从你们仇人企业尽可能撕下更多的钱就当是复仇了。会不会误伤你们的自己人,我分不清了。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跟高投入,股价抬拉到这样的高度,暂时想再拉是很难的,也没有看到要约收购。看来这是一群不相关的账号,同时发起的攻击,目标不在于收购企业,只是要狠狠的在这些股票上撕咬利益。
或许,他们想的和我一样,看到漏洞,发起攻击,获利,在漏洞修补前,了结走人。
这样的攻击,仍在上演,变的不再猛
烈,反而谨慎。
战场总是在开始投入人少时,下的决策会更随意,随着十万几十万兵力投下去,指挥官会变的越来越谨慎。
生死之战,这算不下,大嫂的跳楼只是个借口。这些股票本身就有漏洞。发起这样的攻击能获利。
以我小人之心,想到这些,心里是有些悲凉的。
我果断的把钱扔了进去,心里没有多少复仇的想法,只是看出这些股票,这样对决中,我挣钱的概率大,胜算大。
我的大脑高度紧张,基本所有的鸡蛋都在这些篮子里了。我紧盯着。不敢有一点放松。
对决还在进行,只是到最后,数据分析已到了新地均衡了。
我果断的撤了。不管大嫂怎么样,我首要保着本金,这些本金不是我的,我再次要保着获利,这些获利是我的。道义不道义,我没敢想。
撤出来后,我在收盘前一个小时就关了服务器。开着皮卡,加满油,打开窗,朝外轰去。
跑远了,宽广的路上,空空的,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我停下车, 看着两边枯灰的树林,死一样寂寞的残阳落在车窗上。
我欲哭无泪,这才感觉这世上大嫂是再也见不到了。阿东的事都是管先生讲的,大嫂也是管先生介绍认识的。
发起这种复仇的战役,或许大嫂给的复仇启动资金比提供给我的两千万要多的多。我没有半点怨,只是有真的有意义吗?
虽然这些人设了陷阱,但如果不贪,不去吞食这些有毒的资产,不去与那些不良银行打交道,或是与银行打交道时,阳光一些,不要过多相信兄弟交情,资金链不会断裂。
或者阿东明白一点,他在这世上最重要的资产就是他自己,或许还能回头,纵身一跃有多少价值?
只是强行的给自己的人生划上一个句号。
敌人依久端着红如血的酒杯在庆祝。
我很快让北方的冷冻透,北京的冷让我求生欲变强,我上了车,很快朝着住处往回开。
“你这几天都来这里吃面吧?你又坐在这个位置。”
当我坐在矿区职工食堂吃面时,小护士刘婧又出现在我面前。
“我请你吃面。”她的微笑这样单纯,如这小镇。
“我有零钱,我请你好了。”
“老板,给我来一碗面,昊哥的面钱我一起结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