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是?”我赶忙接住她。
那坏蛋突然发现控制他的力量没了,立马撑着就爬了起来,要背起这么个女生对他而言简直是太容易。女警一下子朝后面摔去,我赶紧接住抱紧了她,却只能眼见那坏蛋站了起来。
我根本没想到这警花居然晕血,虽然流出的这点血还不足以致命,然而在这个时刻的场面可谓是万分紧急了。
“事到如此你丫还想跑?”胸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本来应该紧张的时刻反而我的头脑却异常的清醒。我身体往后一躺,拉着警花压到我身上,左脚一记横扫撞在了坏蛋的双脚间,逼的他又是一扑。左手穿入我的外套内部,在警花的腰间摸索,依稀记得她腰上围了一圈装备,如果能在里面找到枪就好了!
枪是没摸到,有什么算什么吧!什么也不顾的拔出了手捏到的东西,我的眼神会聚到了手中的物体上,这是?铝管装的啫喱水?
怎么可能?我突然明白了那东西的用途。
左手一转找到了按的地方,对准爬起来的家伙的脸按下的阀门。
如同喷射杀虫剂一般的声音带着水雾喷射而出。我手中的东西,无疑是警用装备里的防狼喷雾。
使用这个东西是有讲究的,比如说不能再逆风处,否则就会……
直到我的鼻子里传来强烈的辣痛感,我就知道我自己也中招了,眼睛疼得几乎睁不开。
“啊,我的眼睛,你喷的什么?”那坏蛋蹲着捂着眼睛,大喊道。
我只是因为被粘上了一些,就已如此难受,被直接喷射的那家伙肯定这下如同落入了辣椒的地狱。原来我还不知道这玩意什么原理,现在我清楚了,这玩意成分和辣椒差不多,鼻子感觉到的味道就是那种强烈的辣椒味,辛辣异常。
赶紧摒住呼吸,闭上眼把脸别朝一边,虚着眼抱着警花爬起来。往边上走了几步,离开这个被喷雾污染的区域,然后一边移动一边逼迫自己想着接下来该做的事。
“我按对讲呼叫增援?”不行!我瞬间否定了这个决定。如果这样做,来的增援看到了这样的情况:我和警花拷在一起,警花昏迷不醒,然后旁边还有个被误伤的群众。还不等我解释动不动就先把我给暴打一顿了。放跑了嫌疑人不说,还会……
“得!”只能这样办了,先救人再说!
“喂,小杂种,刚才我喷你的药水要是半个小时内没有派出所专门的解药眼睛就会瞎,老子现在没空管你,是自首是瞎眼你自己看着办。”说这话就是骗他的,但既然他问了,我想他肯定也不知道那是啥。反正现在是没空管他了,必须要先赶到医院才行。
但是这样抱着警花肯定是赶不了路,背也没法背,只能这样了……
我强忍着眼部的刺痛,右手带着她的左手别到了她的背后,然后左手抬起了她的双脚——公主抱,是现在唯一行得通的办法了。
她的左手还在滴血,血顺着手铐的铁链滴落在我的裤腿上。她算不上轻,但是即便是用处吃奶的劲,我也绝对不会让她掉到地上。奋不顾身的冲往人群边,本来想要立即离开,但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要做。
我跑到了那个叫好的家伙面前,愤怒的看着他,这让他愣了一下。
无论围观的家伙如何的无理,在我国是不可能出现警察打群众的事的,但是这家伙实在太欠扁。
“让你叫好!”我抬起脚就给了他一下,一脚将他踢翻,然后立刻挤出了人群。踹了就踹了,反正老子又不是警察!
我一路冲向大路,拦了辆出租,跳了上去。
当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时,在经过短暂的考虑之后,我决定找最近的诊所。
医院不仅贵而且程序复杂,以我身上两百多的现金是万万搞不定的,她这种说急不急的问题要是去急诊我扛不住,要是去排队她受不了。反正医院是不考虑了,最后只能是找附近的诊所。
她的手血流得依旧很厉害,上车后就弄脏了车上的坐垫套,出租车司机立马就开始瞎逼逼,听得我心烦异常,怒道:“别说了,多少我赔,没见伤的是警察么?”
我晃了晃手铐,司机骂了一声,一脚油门猛踩上去:“你个狗日的!”我知道他肯定误解我了,但我没有多做解释。
我将他扶正坐在右边,捞起袖子,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口。有的血已在伤口边凝结,但暗红色的血液依旧不时从那里溢出。从警花之前自如的动作来看,肌腱尚未受损。
我看了看我自己的左臂,几道蓝紫色的血管从手腕间穿过,我想很可能就是因为到划破了它吧,就像被割腕。
我尽力唤起我关于割腕的记忆,依稀记得很重要的信息就是割腕自杀是很难成功的,因为血液凝结很快,很快就会阻止流血。因此警花之所以不省人事,很大概率是因为晕血而非失血过多。这是一种心理疾病,类似于恐高。
静脉的话,高中生物学过其血液是流向心脏的,如果捏住血液的来源,应该可以缓解流血的情况。我一边思考,一边将我的衣服从她身上扒下来垫到了她的手腕下方,以至于让血少滴些在出租车内,然后两手捏住了她手腕与手掌的交界的地方,血果然流出得缓了些。
虽然我从来没有学习过什么急救措施,但是我不知道为何,我的脑子在这个时候思考的速度极快,能够在极度混乱的情况下,冷静迅速的找到最正确的出路。
出租车上,我鼻涕眼泪就像阀门坏了的水龙头,一直流一直流。好心的以为我担心,缺德的以为我吸毒,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浓缩辣椒水实在是太厉害了。火辣辣的感觉就像一头扎入辣椒面似的,那是一种除了用一把鼻涕一把泪别的文字都无法详述的体验。
车停下以后,出租车司机帮助我一同将警花抬到了诊所里面,实际上没车没开出多远,但我却感觉经过了无比长的时间,看着她的伤,亦如我心中在流血。
诊所的医生是个脸上略带皱纹的老男人,看到伤口后皱了皱眉,憋住愤怒朝我瞪了一眼,二话不说开始找工具,我想他应该是能够处理这伤口的。
捏着警花的手的我稍微松了口气,却见那出租车司机恶狠狠地瞪着我,生怕让我跑了似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说这伤不是我弄的!”妈蛋,是时候跟丫理论了。
“不是你弄的,是我弄的啊?你看着,等医生处理好我这就报警喊警察来打死你这狗日的。”
“真不是我干的,”我这才意识到不管我怎么解释,在警花醒过来之前都是白说,但是我也不能来背这个黑锅啊,最后只能这么着了,“是我同伙,同伙!我这不辛辛苦苦抱着她来治疗么,多少算立功吧?进去少关点。”
“看来你良心还没被狗吃完。”他这才消了点气。
突然手上有些动静,我心中一喜,貌似是警花醒了,这下终于有人为我伸冤了。
我激动的望向她,发现她晃了晃头,然后睁开了眼睛:“唔,唔,我这是怎么了?”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刚才晕血……”
“晕血?”她扯了扯手,好奇的看了一眼,眼睛又是一直,我心中大叫不好,还没等我喊出声,她又晕了过去。
她这晕血症真的是够厉害的。
包扎的时候,我特地让医生多绕了几圈,就是不能让她看到一点点血印子,不过因为有手铐的关系,绕纱布会相对麻烦些。
不过这会儿轮到出租车司机发疯了,非要报警,我怎么说都不听,最后只能让他报警的时候让民警一定把手铐钥匙带着。
正如我想,当民警赶来后,先是解开了她的手铐,然后给我背拷,二话不说拎着我就走,我也懒得多做解释,说多都是泪。
到了派出所后,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期间的事情我不想多说,只是那种被当成嫌疑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真要说谁错了,大概错的是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