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菲动了胎气,医生只给开了安胎的药。见她脸色苍白,忍不住多说两句:“你们姐妹怎么都这么不注意身体,你妹妹前两天刚拿了安胎的药,转眼你又来了。”
“我妹妹?”她一时愣住,随后才想起医生说的应该是黎曼惠,“她是哪天来的?”
“上次你来取化验单,在你之前她就来了。”
黎雪菲没再多问,道过谢就走了,刚出了房门,脸色迅速冷了下来:“我就说上次怎么会误诊,原来是她搞鬼,她竟然还不死心。”
“怎么了?”
安溪儿还不知道化验单被掉包的事,直到两人回到黎雪菲的车上看到垃圾桶里揉成团的化验单,上面的钢印粗糙,字体不清晰,才断定被人掉包了。
“太可恶了,要不是后来的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安溪儿气的牙痒痒,“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黎雪菲眼睛危险地眯起来,神色狠戾。
黎曼惠之前一直在詹子凡同居,这孩子很可能是詹子凡的。她没有能力养孩子,恐怕走投无路要詹子凡求助。
她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手指在靳冷睿的名字上停留片刻,转而打给安金超,寒暄两句后切入正题:“詹子凡在的监狱里有我们的人吗?”
“有,怎么了?黎小姐有事要做吗?”
“不要让黎曼惠和詹子凡见面。别告诉他。”黎雪菲听到那边答应下来就挂了电话。
安溪儿知道她要开始反击了,欣慰地朝她比个加油的手势。
果然不出所料,黎曼惠遭受封杀,连配角都演不了了,生存成问题的她慌不投机地想到詹子凡,到达监狱却被告知詹子凡罪行特殊,不准见人。
她在门口闹了好一阵,最后无功而返。
监狱最里面有间没有窗子的牢房,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给房间里添一丝光亮。房间里摆着木桶,在夏季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地面坑坑洼洼的洒满水迹。
房间里只有一个桶,一间铁床。
“开饭了,快点过来,恶心死了。”狱警嫌弃地敲敲铁门,里面传来一阵铁链碰击的声音。
“能不能给我点那东西,我要撑不住了……”
里面传出一道虚弱无力的声音,昏黄的光线下,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扒着门上的铁窗,脸色灰白,双眼深深凹陷下去,分不清是人是鬼。
狱警不耐烦地扫他一眼,把窝窝头扔了进去:“等晚上的。”
詹子凡唇角蠕动,狂喜地捡起窝窝头,司空见惯地塞进嘴里,盼望着终于到了晚上。
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他兴奋地站起来等着,灰白的面孔浮现笑容,在灯光下特别恐怖。
“大哥,东西呢?”
“你个死人贩子还敢要东西,老子抽死你!”
詹子凡还没反应过来,星星点点的拳头落在身上,几个狱警在他身上发泄完了,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鼻青眼肿,绝望的闭上眼睛。
翌日上午,一条消息发到手机上:詹子凡死了,自尽。
黎雪菲盯着消息看了半响,并没有像想象中为他的死感到痛快。
下午监狱才把詹子凡死了的消息发出去,原因是暴毙。他罪孽深重,这一死多少人都痛快,根本没人在乎他为什么自尽。
网络上关于黎雪菲被X规则的负面消息被压下去一些,但人心难改,几乎人人都认为这是真的。
黎雪菲暂停拍戏这段时间,没有一个活动邀请了她。
“靳氏现在怎么样了?”这天下班后,安溪儿陪她去超市买东西,路上随口问道。
“不太好,对方抱着让靳氏破产的念头,一直紧咬不放。最近他压力特别大,我也只能每天中午去他公司给他送饭,陪他待一会儿。”现在靳氏上下的气氛都死气沉沉的,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靳总的雷厉风行的手段,绝对不会让自己太被动的,你可别太操心。”两人从超市出来,拎着大包小包的走向停车场。
“孩子,我的孩子……”
黎雪菲正要开口,不远处传来一阵躁动。顺着声音看过去,黎曼惠茫然地站在马路中央,怀里抱着用毛毯裹着的洋娃娃,嘴巴不断念叨着。
“子凡,我等你出来,你出来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好过了。我们的孩子前几天出生了,他可乖了。”说着,黎雪菲拍孩子似得拍拍怀里的洋娃娃,“宝宝乖,不哭了,妈妈喂你喝奶啊。”
话音落,大庭广众之下撩起衣裳将洋娃娃放进衣服里“喂奶”。
“这人真是黎曼惠?她怎么这样了?”黎雪菲看的直皱眉,黎曼惠坏是坏,但现在这样疯疯癫癫的,竟有点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她知道詹子凡死了以后偷车开去监狱见他尸体,结果在路上出事,孩子没了,人也疯了。”安溪儿语气淡漠,“真是报应不爽,让她偷人家的孩子。”
詹子凡绑架大宝小宝这事,黎曼惠也有份,现在自己的孩子没了,不是报应是什么?
黎曼惠喂奶之后看到旁边过路人推着婴儿车,扑上去抢孩子,眼睛直勾勾的:“孩子,孩子你怎么在这儿啊,妈妈找你呢。”
“你这人怎么光天化日抢孩子。”孩子的父母气急了,抢回孩子对黎曼惠拳打脚踢。
周围人议论纷纷,她抱紧怀里的洋娃娃,茫然又无措,直到被警察带走。
“走吧。”黎雪菲收回目光,心里即不为她悲伤,也没有报仇后的快,感,心如止水,已经淡然了。
两人走进停车场,安溪儿让黎雪菲先去车里等着,自己将买的东西放进了后备箱,绕过去开车门,忽然后脑受到重击,倒下之前用力拍打车窗:“快跑……”
可惜声音还没发出来,人就没了意识。
黎雪菲快速下了车,就被人用手帕捂住了口鼻,眼睁睁的看着安溪儿倒在地上,身旁站着黑衣男人将她架起来。
顾虑着肚子里的孩子,她不敢挣扎,没一会儿就失去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