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喝了杯茶，叶晴晚的手一直被司夜鸢握在掌中，不喝热茶也感觉暖暖的，喝了就感觉更暖了。
“我的金孙回来了，我的金孙，我的金孙。”
叶晴晚看到左边的电梯的门一开，一个中年男人推着一个坐在轮椅的爷爷走了出来。
司老爷子高兴坏了，口中一直念着：“我的金孙回来了，我的金孙回来了。”
“爷爷。”
叶晴晚显得有些拘谨跟着司夜鸢站起来，看着那位老爷爷，老爷爷长得很是和蔼慈祥。
“爷爷，我回来了，孙儿答应过您，一定会回来陪您过年的。”
司夜鸢在他爷爷面前是难得的柔气息，张开双手就给了司爷爷一个拥抱。
看着这位老爷爷叶晴晚想起了自己的外公，顿时眼眶有些湿湿的，她外公要是还在，头发该也这样白了吧。
司爷爷拉着司夜鸢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叶晴晚看了司爷爷一会儿，这才抬头注意到，推着轮椅的中年男人，那个男人也正看着他，那目光深沉幽冷，复杂，带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这位应该是司夜鸢的父亲，长得起码有七份像。
叶晴晚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目光里没有一丝喜色，该不会也不会喜欢她吧。
她正要礼貌地弯腰叫人，手就被司夜鸢握在了掌中：“爷爷，爸，这是晚晚。”
方曼宁从一边走来，司老爷子这才想到儿媳妇教他的话：“夜鸢，安琪是个好孩子，安琪……”
司爷爷背着背着，突然冲着叶晴晚叫道：“哎哟，这是语嫣丫头呀，语嫣丫头过来了。”
叶晴晚不知道怎么回答，望向了司夜鸢，谁知司老爷子，连金孙的手都不牵了，把叶晴晚的手拽在手中：“老头子我都不记得过了多少年了，老头子我的头发都白光了，怎么语嫣丫头你倒还越来越水灵了。”
“爷爷，爷爷，我……”
司爷爷似乎特别高兴，直拉着叶晴晚的手不放：“语嫣丫头，你咋也叫爷爷呀，老头子再老也能叫爷爷呀，浩南你杵那干嘛，语嫣丫头来窜门了，你不是最高兴了吗，怎么也不跟她说句话。”
叶晴晚的目光又落在司父的身上，却见，司浩南还在用那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方曼宁脸色有些难看地走开了，喊了声：“夜鸢，过来吃早餐了。”
“爷爷，她不是语嫣，她是语嫣的女儿，小晚，小晚您还记得吗，我们家在江城的时候，她经常过来玩的。”
叶晴晚跟着说了句：“爷爷，我是小晚，您还记得我不。”
时间果然是最残忍的，看着司爷爷花白的头发，叶晴晚眼眶里的湿意更重了，她记忆中的司爷爷高大威武，曾是军中一把手，坏人听了他的名字都要抖上几抖。
司老爷子脑子反应显得有些迟钝，偏着头想着：“哎哟，老头子我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这不是语嫣呀，我还以为语嫣过来呢，小晚，小晚，小晚是吧……”
司老爷子一直念着叶晴晚的名字，似乎努力地在回想。
“爷爷，算了，想不起来就慢慢想，您先到这里坐着，一会孙儿再陪着您慢慢想。”
司夜鸢将司爷爷推茶机边上，然后这才正式看向他爸：“爸，她是小晚，您还记得不？”
“司伯伯好，”叶晴晚甜甜浅笑弯腰，将小辈的礼仪做得很到位。
“小晚？”司浩南眯起深眸，身上溢满了一个上位者的沉稳。
“爸，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吗？”
司浩南看着叶晴晚，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时方曼宁的话又响起：“夜鸢，怎么还不过来吃。”
司浩南这么看着她，让叶晴晚心底涌起一阵不安的感觉，儿时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她印像中的司浩南确实跟司夜鸢挺像的，就是不爱笑，万年冰山脸，给人莫名的压迫感，让她看一眼就怕怕，要躲在外公背后的那种。
小时候去司家，都是跟着外公去的，妈妈好像从来没带她去过，现在想来，似乎有点奇怪，可又说不上哪奇怪。
早餐是香喷喷，热呼呼的饺子，因为今天是大年三十，所以一大早佣人就包了好多饺子。
叶晴晚吃着，还轻轻问了司夜鸢一句：“你爸爸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司夜鸢伸手过来摸摸头：“不要瞎想。”
空着手来，什么礼物都没准备，叶晴晚本来还很尴尬，没想到，司夜鸢居然提前让他的助理小王将那些他们一起选的礼物寄了过来。
司夜鸢拆开箱子，将礼物拿出来。
“爷爷，这是我给您买的茶具，还有这盒绿雪芽，我是让人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妈，这血燕是给您跟爷爷吃的，美容养颜。”
方曼宁拿着血燕面上倒是真切的笑容，她这个儿子以前冷情冷性，就是买了好花东西直接给她就是了，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
领着女朋友回家过年，司夜鸢心情不错。
“爸，这是送给您的。”司夜鸢递过去一个精致的盒子。
司浩南打开一看，盒子里是一串佛珠，红色的玉质的佛珠，颗颗晶莹剔透，华光流转，一看就价值不菲。
儿子第一次送他的新年礼物，司浩南接过了。
叶晴晚也有准备礼物呢，都在箱子里翻了出来，她买不起什么贵重的礼物，她送给司爷爷的是她亲手织的围巾跟帽子，司爷爷年纪大了，可能不记得她了，但在叶晴晚心中，曾经他就像外公一样，抱着她玩，还把她放在肩膀上举高高。
对于亲人，礼物不需要多贵重，暖心就好。
结果才一拿出来，就遭到方曼宁的白眼，估计心里在想，小门小户就是上不得台面，这样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
“爷爷，这是小晚亲手给你织得帽子跟围巾，你戴上试试。”
第一次有人送他帽子跟围巾，可把司老爷子高兴坏了，一直嚷嚷着，很喜欢很暖和。
叶晴晚送给司浩南的是一个玉佛，听司夜鸢说的，他爸也不知怎么了，才中年就信佛，没事经常跑到庙里去听和尚念经讲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