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跟医馆大夫学了些草药医理,找了些解毒的草药捣烂了敷在李然脸上,回头想给秦浩处理伤口,秦浩却一脸不领情的样子,注意力全在李然身上。
实在等不到回王府,索性赶到上次的医馆,愣是半夜敲开了大夫的门。大夫一看是她,心想这丫头倒是常客了,再一看暗影卫抬着的李然,忙让他们抬进后院厢房。
清洗伤口,上药包扎,熬药服下,足足忙到天亮,大夫才困得不行的去睡了。
她打着哈欠转身,一看众人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守在床边愣是不肯走。
无奈,她只好坐下喝了口茶。
“苏二小姐,您怎么会来?”
“我倒是不想来——”
说起此事,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几个时辰前她从七王府回来,心想再去山脊岭凶案现场看一下,驾着马车就出发了。岂料马车突然失控往悬崖边跑去,她想跳车已经晚了,幸好抓住悬崖边的杂草。想爬上去又没力气,绝望关头看到脚下不远处有个凸出的岩石,她便拼一拼的跳下去。
幸好跳的准,才没掉进万丈悬崖。
意外的是发现是个山穴,她索性走了进去。走了不知多久才走出去,就是李然和秦浩栖身的那片森林。
“……后来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我就走了过去,之后就遇到了你们。”
阿罗听着不由拍了拍胸口,“苏二小姐您真命大——”
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秦浩却突然说道,“一般马车都会定期检查,你乘坐的马车偏偏出了事,想来不是意外——”
一针见血,她不由打了个寒颤,难道苏震焕见她没有利用价值,便想除掉?
此时房中一片死寂,一时之间太多发生了太多事情。
秦浩走到窗边,看着天边的鱼肚白,若有所思道,“这京都,比江湖更加凶险——”
“你和李然又是怎么回事?李然怎么会伤成这样?”
秦浩一五一十把事情说出,她突然恍悟,起身看着众人,“黑衣刺客的基地定然在山脊岭和那湖泊之中!”
有了目标,暗影卫作揖全体出动。
秦浩用余光打量着她,一直在别人口中听过苏二小姐如何如何,如今一见,也是觉得震撼。
她则怜惜看着李然的脸,好端端的帅气小伙,以后让他怎么见人。
“对方人数众多吗?不然以李然的身手,不会伤成这样——”
“是我连累了他——”秦浩懊恼的给了自己几巴掌,内疚的眼泛泪光。“若不是我执意找他较量,非要那个时候跟他较量,也不会被黑衣刺客发现……最后他也不会为了保护我,脸被毒烟所伤……苏二小姐,您精通药理,他这脸能治好吗?”
“我只是懂些皮毛,假设药剂还在……可是药剂早被人盗走——”
秦浩像是看到了希望,一下扑到她面前,“什么药剂?被谁拿走了?”
她苦恼的摇摇头,秦浩却执拗要答案,她只能如实告之。
“你是说那能治百病的药剂,连同你一些秘密证据,在你苏大将军的厢房床下离奇失踪?”
“我至今也想不明白被谁拿走了……你去哪里?”
“只要能治好李然的脸,就算刀山火海,大海捞针,我也要找回药剂!”
说着秦浩跟箭一般射了出去。
她目瞪口呆的笑了笑,心想有秦浩帮手也好。
没一会儿秦浩又回来了,搓着大手憨笑着,“我忘了苏大将军府在哪里——”
她不由噗嗤笑出了声,告知详细路线后,秦浩又嗖的一声冲了出去。
心想这个大男孩挺可爱,不像初见时那么油嘴滑舌。
刚要打个盹,听到大门被粗鲁踹开的声音,还有大夫苦苦求饶的声音。
她不解的揉着惺忪睡目下了楼,看到张彪正拎小鸡一样的拎着大夫。
“张彪你在作甚?”
“苏二小姐您怎么在这里?”张彪把大夫往手下手里一扔,忙笑眯眯的过来作揖。“有人告发这老儿谋财害命,卑职正想拿他回顺天府审问审问。”
大夫被吓得缩作一团,见捕头对她毕恭毕敬的样子,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哀嚎一声。
“小姐,老夫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请小姐替老夫做主啊……”
她熟悉大夫绝不是坏人,忙让捕快让下他。
“你说他谋财害命?他谋谁谁的财害谁的命?”
“怎的?苏二小姐不知吗?这老儿谋害的就是你爹爹苏大将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