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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章 高丽风云 (二)

开门做生意的,有二忌。

一,是被拆招牌。

二,是被砸大门。

为何,无论是从造价上店门的成本更高,还是在面积上,店门都要比招牌要大,却不及招牌之重要呢?

道理,非常之简单,店门包括的意义,是代表整座店铺的经营运转,被砸场了,便是宣告它的经营需要作出暂时性的停顿。

而招牌虽小,但是,它往往蕴涵着创业者的呕心沥血,甚至,囊括了几代人的拼搏和奋斗,招牌,是对他们的付出的肯定和尊重。

假如,砸场子会给该老板带来一定的名誉丧失,那么,砸招牌,却是把人家几代人的功劳都残忍的抹黑了。

故此,善良的梦同学并没有抹黑人家几代前人功劳的打算,他有选择的挑了对店门的践踏。

虽然,这两扇豪华的金贵的檀香木门好像分量不轻的样子,搬下来所花费的力气一定要比拆招牌大多了,踩起来,也绝对没有招牌那么轻松。

不过,梦同学虽然在这个穿越时代一年有余,乱世的残酷无情对他亦有了一定的熏陶,但是,他始终坚持恪守着华夏美德,不忘本心,宁愿自己辛苦一些,出多一些气力,做一些比较粗重的活,也不愿意抹黑人家先辈的功劳。

唉,人心都是肉长的嘛,实在犯不着,为了两个人的遭遇,就完全否定人家几代人的成果。

梦同学一边愉快的踩踏着门板,一边想象着自己的形象逐渐的高大,甚至,背后有了光环。

仿佛,他正在做的事,是一件非常高尚的有意义的事儿。

大街上的人,和从其他店面里闻声跑出来的人,都怀着过节一般的喜庆和热闹隔着一段距离,买瓜子的搬凳子的抢占优越位置的,很快围了一个大圈。

嗯,看出来了,原来,围观,不是华夏人独有的情结,在国外,也没有什么不同。

自然,要数速度之快者,非“四海酒楼”里面的客人莫属。他们又不是耳目失聪之辈,虽然在初初看见梦同学拆人家的店门,还误以为是“四海酒楼”生意太好了,老板任性起来把店门换上更加华贵的,至于,为何不白天装修而挑了这个夜晚时候整,客人们都给老板找出了恰当的理由:想必是“四海酒楼”老板曾经有过严令的交代,务必在今日整好!

故此,那个门饰老板只好昼夜赶工,就算半夜,也要整好,给“四海酒楼”老板一个满意的答复。

可是,随着,梦同学居然不是在拆门之后,换上崭新的华贵的门叶,而是,把拆下来的门叶放在地上一脚一脚的踩踏,踩碎。

看其兴致勃勃专心细致的样子,难道,人家门板跟你有仇吗?

然后,很快,客官们都想通了,绝对不是门板得罪了这个人,而是它的主人得罪了这个人——这个人,是来砸场的!

我滴天啊!

这人砸场便砸场,连带不会言语不会招惹是非的门叶都下的了手,那么,我们在店里吃喝的,岂非更招他愤怒,然后,砸完门叶便砸我们?

谁都不愿意平白无故的吃顿饭被打一顿,那既出钱又身体受罪的事儿,大伙都不是傻子,谁会干呢?

于是,客堂的众客官们登时鸡飞狗跳的,恨不得立刻跑回家去搂着媳妇睡觉。

可是,如此一来,漏单走单的自然难以避免,店伙计也是空着急,所谓,损失是老板的,命是自己的,众怒难犯,如果施加阻拦,被客人们一哄而上揍个粉碎性骨折的,恐怕是否列入工伤获取酒楼补偿,都有待斟酌。

这个时候,体现出了柜台里边的掌柜过人之气魄,这是一个英气逼人的中年汉子,他大手一挥,果断的走出了柜台,带着七八个身板结实的青年伙计,径直大步走到店堂大门口,深沉沉的盯着梦同学还不依不饶的踩踏着地上的门叶,好像没有全部踩碎,他今夜就会由于惦记没有完成的工作而彻夜失眠那般。

“你是中土人?”老板仔细观察了一阵子,使用汉语问道。

梦同学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耽误他的工作,继续一脚一脚的踩着门叶。

正可谓,没有两下三脚猫,不敢到横沥(注:惠州一个民情剽悍的地方。)卖薯苗。

既然,都识得人家来自中土,漂洋过海来砸场子了,没有一定的实力,谁会那么白痴的找死呢?

“四海酒楼”的掌柜眼光认认真真的在梦同学身上转了一圈,脸上不由露出迷惑的神色,他实在看不出这个砸场之人的出彩地方,面黄肌瘦双眼无神,仿佛大病初愈,他的身板也并不雄壮,如果提着袋银子行走在大街之上,让人担心,他能不能走完数里长街,便被随便走出一个高丽壮汉饱拳一顿然后掠夺而去。

但是,老板也是个会家子,识得厉害,别看人家好像很随意的踩踏,而经过他每一脚的踩落,质地相当坚韧的檀木门叶化成了一撮一撮粉末,那粉末大小均匀,比筛子筛过都均匀,在雪水的湿润之下,形成了一团团浆糊般的木浆。

何况,更让人惊奇的是,虽然地上已经漫流着木浆,可是,这人踩踏下去,门叶照样粉碎,却不见溅起木浆,仿佛蜻蜓点水,精准而飘逸,让人津津乐道。

这说明什么?

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用力均匀,收放自如。

老板脸上的表情数度变化,然后,居然展现出一种久盼情人终于得偿所愿的温柔笑容,笑容可掬的道:“这位大官人,这外边风寒雪冷,无如,里面稍坐,赵某人做东,喝上几杯水酒如何?”

梦同学看了看两扇门叶已经差不多都踩成了粉末,虽然还剩余小半块孤零零躺在地上,有点突兀之感,且半途而废也不是梦同学的一贯习惯,只是,所谓盛情难却,既然,人家盛意拳拳,再不有所变通,实见迂腐之嫌,让人难堪。

于是,梦同学不无遗憾的看了地上那半块门叶一眼,叹了口气,好像很对不起它的模样,然后,腿一抬,迈上了“四海酒楼”的台阶。

老板都发言了,机灵的伙计从来不缺,便有两个伙计麻利的把一张桌子收拾干净。

赵老板扭头对一个伙计道:“快让厨房师父拿出最好的手段招呼大官人。”

不得不说,赵老板是个人精,他担心梦同学有所误会,讲的不是高丽语,而是使用了汉语,只不过,他暗中给该伙计递过一个某种意义的眼神。

该伙计心领神会,应了一声“是,”便匆匆向厨房那边去了。

梦同学冷眼旁观,故作不知,而心下却是雪亮。

他虽然没有看见赵老板给那伙计传递眼色,但是,他知道,很多酒楼的厨房,都具备后门,那是厨师们的主外专门通道,不致一身油腻的厨师们进出厨房须得经过客堂,影响了客人们的食欲。

显然,赵老板对梦同学实行先一步稳住,同时让伙计从厨房后门出去求救的援兵之计。

街上,随着大雪纷飞,观众感觉砸场事件应该算是尘埃落定,没有什么看头的,逐渐散去。

不过,由于“四海酒楼”砸场事故,一些原本想进来吃喝的人,也望而却步,转身找其他地儿。

一名伙计端上一坛佳酿,赵老板满是歉意道:“大官人,那个,那个泡菜工序比较繁琐,需要时间较长,您多担待,多担待。”

梦同学很满意,道:“嗯,赵老板真有我心啊,老实说,到如今,我晚饭还真没吃呢,不过,泡菜就免了,来几样中土菜式如何?嗯,就算卤牛肉酱猪蹄也行。”

赵老板笑道:“看来,大官人是位家乡观念极重之人,持此观念之人,因为拼搏有了厚实的理由和支撑,无不飞宏横达,人中龙凤之辈。却是不知,大官人发哪一路的财呢?”

赵老板一边说着话,一边给梦同学斟酒。

梦同学握住酒杯,鼻子嗅着酒液的醇香香气,脸上露出一丝哀伤的表情,似乎轻轻低喃:“可惜啊,可惜。”

赵老板看着梦同学迟迟没有喝酒,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酒杯,似乎很是好奇的问道:“大官人,什么可惜了?”

梦同学道:“这该是中土传入的新式酿制产品吧?”

赵老板点点头,大赞道:“大官人厉害,酒未入口,便能够分辨出来。是的,这酒的酿制方式已不再是单纯发酵,还需经过蒸馏工序,这样,酒的产量虽然少了,但质量提高了,更加浓郁芬香。”

梦同学道:“所以啊,如此佳酿,却平白无端被糟蹋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赵老板微微一震,强笑道:“这酒虽是难得,而大官人却也非凡之人,能获大官人品尝,实是此酒之大幸。”

梦同学道:“酒本是好酒,奈何,却被人下了蒙汗药。”

赵老板脸上大变。

梦同学淡淡道:“放蒙汗药也便算了,可是,偏偏,那个伙计的手势太重了,拿不准分量,莫非,他不知道蒙汗药是取蒙古马的汗液提炼而成的,马的汗夜本身就带着淡淡的酸碱,适量的使用,尤其浓度高的酒水可以冲淡其中酸味,可是,那么一大把,好像恨不得把人立即酸死一般,味道那么大,实在不够专业啊。”

赵老板张口结舌,他无法想象,光凭鼻子,就可以嗅出蒙汗药的味道?

幸好,外面的大街之上,适时传来一阵马蹄疾奔之声,他的不安神色总算给稳定了下来。

他霍的站了起来,一声冷笑,道:“不管你是什么人,敢砸我的场,你,死定了!”

蹬蹬蹬蹬蹬蹬——

瞬间,酒楼门前停驻了十多骑十多人,清一色的腰挂朴刀高丽官兵。

十多个精壮的官兵,步伐一致,刷刷刷的走进酒楼客堂,充分表现出他们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英部队。

领首的大汉脸型有点浮肿,不知是时常熬夜所致,还是经常被伺候家法使然。

他向赵老板鞠了一躬,说了一句话,想必是确定是不是梦同学捣乱。

赵老板点点头,然后,准备往后退开,可是,他只是感觉眼前黑影微微一晃,他的衣领便给揪紧,然后,他感觉到了,他的身体慢慢的升起,他的双脚已经彻底离地了。

然后,他还来不及进行求证他的脚还可不可以触碰到实地踢荡几下,便已经感到呼吸困难,气管几乎完全被掐住了,都快窒息而死了。

他的脸瞬间涨红,宛如血布。然后,他看见了梦同学冷冰冰的眼神,冷冷盯着他,好像一条吐着信子待人而噬的毒蛇。十多名官兵齐齐一愣,似乎,天下荒谬离奇之事,莫过如此!

当着威风八面能征善战的高丽官兵,竟然,有人对他们保护的人出手!

这是,巨大的耻辱!

这是,体无完肤的践踏!

桑桑桑桑桑桑桑桑桑桑桑——

众官兵拔刀而出,把梦同学围的团团转,却硬是不敢有一人冒然出招。

投鼠忌器,倘若赵老板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们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梦同学手指微微放松,赵老板获得呼吸,宛如重生,激动万分的拼命呼吸,但咋闭咋开的气管,哪敌的住高速气压的挤压,不由倒灌而出,产生了猛烈的咳嗽。

梦同学一手提着他,一手温柔的轻轻拍他的背,帮他理顺呼吸,待赵老板缓过气来,他才缓缓道:“现在,赵老板是不是有话儿要说呢?”

赵老板道:“我,我,我都,都不知道,您,您的来意是,是做做什么,您,您让我,我,怎么说,说,说什么......”

梦同学道:“中午时候,在你这里吃饭的那对被你扣押起来的夫妻呢?”

赵老板呆了呆,表情沮丧,道:“我也不知道啊。”

梦同学道“嗯?——”

分明他的手又有了收紧的意思,赵老板立刻道:“我说我说。他们夫妻在我堂弟那里。”

梦同学道:“你堂弟?”

赵老板拼命点头,道:“是啊是啊,我堂弟赵先文家里。”

梦同学冷冷道:“那么,他的家在哪,你应该知道吧。”

赵老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怎么会不知呢,要不,我带您去。”

梦同学看了他一眼,赵老板如此爽快,想必是有所持了,估计是他那个堂弟非同一般人物,可以把梦同学圈进去解决掉了罢。

梦同学冷哼一声,道:“这便有劳赵老板了。”

梦同学眼光一转,扫了众官兵一眼,道:“你们,是打算作陪吗?”

领队的浮肿大汉冷笑一声,道:“既然阁下要去城王府,我等自是乐于向导,只是,但愿,阁下可以不减眼下威风,在赵城王面前落得安然,那时,方某人拜服之余,鞍前马后莫不相随。”

梦同学深深看了这个大汉一眼,道:“好。不想高丽有此豪爽之士,不说在下势在必行,即便是为你一语,龙潭虎穴,也得闯之一闯。”

那方姓大汉眼神霍然一亮,也是深深凝视了梦同学一眼,扭头对他的战友一挥手,桑然收刀入鞘。

然后,迈开大步,一边走一边大声道:“职责所在,恕我不能带路,不过,你是否无恙走出城王府,我自会知道。我史五玡说过的话,从来算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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