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八章神榜!
秦天宝就仿佛那打不死的小强,当年被一把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百分之七十肌肤被毁坏,却仍然顽强地生存下来,并成为神会那人人敬畏的铁面人。之后,他经历父母的刺杀,亲弟弟的背叛,换做正常人,普通人,只怕早已心灰意冷,哪怕富甲天下,坐拥万千城池,估摸着也没了生念。
可事实上呢?
他仍然活着。并超出任何人的想象,活得骄傲而霸道。
谁能想到回归的秦天宝能依靠自己的惊人意志力成为老一辈亦万分仰望的破世强者?谁又能想到,在秦家灭亡,双亲以及弟弟均死在他之手之后,这个曾在白城拉开一场腥风血雨的男人又突破瓶颈,成为年轻一辈最顶尖的强者?
楚河一直认为自己的人生已足够惊世骇俗,惊涛骇浪。可跟丑八怪秦天宝比起来,自己那点儿微末经历未免太过小儿科了。根本不值一哂。
秦天宝。一个寂静时代末期出生的男人,一个身世凄苦,路途坎坷艰辛的男人,又是否会成为新世纪最耀眼的那颗璀璨明星呢?又是否——会成为妙门的中兴希望?老一辈超级强者端木一页对这个亲自培养的徒儿给予了极大希望,又如何不是因为这个年轻人是他所见过的,最有毅力,最有韧性,也最多变而捉摸不透的男人呢?
一栋透着苍老古朴的建筑里,两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执子对弈,神情却并不如国手们那般谨慎沉凝。反而悠闲中透着一丝散漫。如在勾勒一副苍劲而霸道的画卷。
“天神天神。”其中一个生了一双绿豆眼的老者手执黑子,在一番迟疑后缓缓说道。“先有天,后有神。你我对弈三十余载,却始终不能勘破天命。是否该出去行走了?”
“素心走遍华夏,以三十而立之年破境。也许——他的路子才是对的。”绿豆老者继续说道。
他身着一袭浅灰色长袍。干瘪的手脚均蜷缩在袍子里,仅是将那捏子的食指中指伸出袍口,浑身透着一股超脱的气息。令人生出莫名的敬仰。
“对不对不知道。但素心起码是第一个跻身神榜的强者。”另一名白袍老者放下手中白子,意味深长地说道。“商公子也该满意了。”
绿豆老者微微一笑,说道:“华夏有天榜神榜。天榜咱们没资格指手画脚,神榜却还有几分资历。算起来,这尘封二十年不曾动过的神榜甫一启动,便让咱们大开眼界,涌现无数年轻强者。”
“素心首当其冲,第一个冲杀而入,算是夺了花魁。青龙之后第二个突破瓶颈,亦成了神榜强者。可谓不辱其父母当年之威名。”
“帝天之子年少气盛,此番燕京一行二平无胜,还没跟素心较量过。回了神会,大抵也会跟随其父苦修。”白袍老者轻轻捻起胡须,悠然说道。“假以时日,他亦会是神榜榜中客。”
“除他之外呢?”绿豆老者抿了一口香茗,悠然道。“寂静时代之后,新的纪元已然来临。”
“智者之女夏无双。传奇之仆英布。以及那个白城陈悲风,无一不是神榜榜中客。”白袍老者微微眯起眸子,一字字道。
“师兄你还是少算了一人。”绿豆老者微笑道。
“谁?”白袍老者意外道。
“妙门传人——”绿豆老者一字一顿道。“咱们那位师侄的个人才干欠缺,眼光却是辛辣得狠,一眼便挑选了这样一个传人。”
“铁面人秦天宝?”白袍老者眉眼微微一紧,沉声道。“此人身世凄苦颠沛,却拥有坎比素心的潜能与毅力。他日定是神榜之争的领军人物。”
神榜之争?
绿豆老者甫听此四字,心头猛地一跳,遂又哑然道:“当年天榜之争石破天惊,至今仍触目惊心,令人难以言喻。难不成正如那些老家伙所计算,这场新世纪的神榜之争终究是不可避免的?”
“如何避免?”白袍老者缓缓说道。“先不提其他,单单是咱们妙门的同门之争,大概便会将所有人都牵扯进来。”
“夏正清虽死于绝症,却也能算在帝天头上。那位无双姑娘大抵无时不刻都希望手刃这个杀父仇人。商公子与帝天——”白袍老者继续道。“当年一战二人结下生死不两立的仇怨。这些年虽相互隐忍不发,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终会有一场生死恶战。”
“更何况——端木一直痛恨这几位内门天王。更责怪大师兄当年的做法。如今培养出铁面人这个年轻一辈的绝对强者。他又如何会无所作为,甘愿妙门成为一文不值的空壳子?”白袍男子抑扬顿挫地说道。
“所以说——不管其余几位老一辈人物是否跟妙门有不可消泯的恩怨。单单是咱们内部,这场战斗便是迟早的事儿。”
“老子干起来。那些儿子徒弟会袖手旁观么?”
绿豆老者微微一怔,遂又苦涩地笑道:“局势将所有人捆绑在一起。此战似乎当真无可避免。”
“当年的天榜之争不可避免。今次神榜之争自然也避无可避。”白袍老者微笑道。“说起来。咱们当年亲眼目睹了那场惊世骇俗的天榜之争。往后那神榜之争,兴许也有幸一睹。”
“天榜惊心动魄,神榜之争也许更为波澜壮阔。”绿豆老者轻声说道。“当年只有一个萧慕容,至多加上一个尚未成年的叶茗竹。如今——”
“萧太后。诸葛小公主。再算上那已是一方女豪的叶茗竹——”白袍老者微微抿唇,视线悄然落在那棋局之上。“说起来,楚河论影响力不如当年名扬天下的楚林深厚,人脉资源却远非当年的楚林所能比拟。”
“师兄——”绿豆老者略一沉吟,遂又迟疑道。“你觉得这场神榜之争,谁最有希望胜出?”
“我只知道妙门卷入其中,会彻底四分五裂。而那所谓的总部亦会灰飞烟灭!”
绿豆老者双眼一亮,遂又莞尔一笑:“我也这般认为。”
这师兄二人相视一笑,毫无半分念及师门旧情,甚是绝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