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好像，余莺和李墨笛的感情纠葛，都是余莺一面之词吧？”韩渺试探着说。
“好像还真是，我们都没去求证，也没法求证，毕竟李墨笛死了嘛，死无对证。”郑越点点头深以为然。
虞兮罕见面露懊恼之色：“她太会讲故事了，无论几分真几分假，我们都被她带进去了，下意识认为她说的是事实，而没有去怀疑去求证，这是我们的巨大疏忽！”
“你们就是不长记性，演戏是女人的天赋，当年心爱……”钟离突然顿住，没有说下去。
郑越面露尴尬，韩渺则哼了一声：“说我们，搞得你看出来了一样。”
“我又没参与调查，关我什么事！”钟离针锋相对，一点让着的意思都没有。
“没参与调查？那你现在在干嘛？郊游还是梦游？”韩渺同样寸步不让。
“我……”钟离眼睛睁大，“我等我老婆！”
虞兮一阵头大，赶紧出声：“好了好了，都安静点，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韩渺朝钟离吐了吐舌头，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老婆大人发话了，钟离也不好多说什么。
虞兮调整了一下思路，说：“颜风，现在你以余莺说了假话为出发点，重新梳理一遍思路。”
颜风点点头，拉过黑板拿起记号笔，拔掉笔盖边写边说：“假设余莺说了假话，那么首先要质疑的就是她的动机，她为什么要说假话。其次她隐瞒了什么。再次则是她从中得到了什么。”
“先看第一点，她的动机是什么。假设她和李墨笛的关系，当真如柳山歌所言那般，那么她故意编故事，说自己和李墨笛关系如何如何好，一起奋斗一起成功如何如何，最直接的动机无疑是降低自己的嫌疑。”
众人纷纷颔首，假设余莺编了故事，美化了自己和李墨笛的关系，那么最直接的动机的确是降低自己的嫌疑。
颜风接着说：“再看第二点，她隐瞒了什么。这一点和第一点可以连起来，她为了降低自己的嫌疑，从而隐瞒了什么。如果她真的和李墨笛的死无关，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不应该刻意隐瞒。哪怕是因为害怕，在我们进一步追查，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之后，她也应该说出来。”
“可是，她自始至终没有改口，也没有告诉我们更多，尤其在她和李墨笛关系这件事上。由此，我们可以顺着这个思路推断出，她所隐瞒的，应该是和案子有关，并且对她不利的内容。”
“第三点，她从中得到了什么。她降低自己嫌疑，隐瞒对自己不利的内容，得到了什么呢？她摆脱了李墨笛，无论为情还是为利，李墨笛都不可能再纠缠她。她得到了爱情和财富，只要能顺利嫁给魏璋，以后她就是少奶奶，再也不用为生计奔忙。”
“除此以外，还有一点不能完全算是得到。柳山歌不止偷拍她，意淫她，还真的占了她便宜，但现在柳山歌成了杀人凶手，蹲大牢板上钉钉，可谓付出了代价，得到了惩罚。”
“对对对，这一点我险些给忘了。”郑越指着黑板说。
钟离突然开口：“你忘了阿莉。”
虞兮闻言灵光豁闪，补充道：“阿莉辱骂过余莺，还和她吵过架。其实不止阿莉，可能是嫉妒，可能是别的什么，魔术团的其余人，好像对她也不是太看得起。现在李墨笛身死，魔术团也就完蛋了，他们不但得接受一次次盘查，还得暂时失业，这也算是一种报复或者惩罚吧。”
颜风将这一条加上：“本来她的嫌疑已经不大了，但现在综合这些来看，她的嫌疑又提升了。我觉得我们不能只盯着魏璋这条线，魏璋固然嫌疑很大，但余莺这条线我们也不能放过。”
虞兮颔首：“的确，现在我们得双线并进。这样吧，我连夜跑一趟李墨笛住的地方，核对一下信上的信息。你们要是实在困了，就先在休息室将就一下，保持手机通畅，别静音。”
“你一个人？”韩渺问。
“谁说她一个人，我陪她。”钟离道。
韩渺半开玩笑地说：“你？真出事是你保护她，还是她保护你？”
钟离顿时脸一黑。
“好了好了，你们俩不互怼会死是不是？”虞兮一脸无奈，拽着钟离离开办公室。
“耶！”韩渺再次做出胜利的手势。
颜风略作迟疑问：“那个，你们有矛盾？”
“没啊。”韩渺道。
“那为什么……”颜风不解。
韩渺一扬手：“怼他好玩呗，谁让他总是那么拽呢？论智商我是比不过他，但论斗嘴他还没赢过我，咯咯咯。”
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颜风无语凝噎，还真是奇葩的人际关系啊，不明真相的人估计还以为是仇人呢。
“时间长了你慢慢就习惯了，走走走眯一会去。”郑越搭住颜风的肩膀。
颜风确说：“你们先休息吧，我想出去一趟。”
“去哪？”郑越问。
“我想去余莺被当诱饵的那个房间看一看，顺便调查一下他们内部的监控录像，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颜风道。
话音刚落，郑越手机响了，逃出来一看原来是眼线的电话：“喂，什么？好我知道了，不管那么多，先给我跟上，千万别跟丢！”
“怎么？魏璋出来了？”等郑越挂断电话，颜风才开口问，下意识以为是魏璋离开了酒店，惊动了布控的眼线。
谁料，郑越却摇了摇头：“不是魏璋，是余莺！”
“余莺？”颜风一愣。
“我让他们先分出人手跟上。”郑越道，如果是之前，余莺单独出现可能不会理会，但现在不同了，余莺线也必须引起重视。
颜风赶紧让许宪文查看监控，果然发现余莺独自一人匆匆离开了酒店。
深更半夜的，余莺独自一人离开酒店是去做什么？为什么魏璋没有和她一起呢？
“我得亲自去一趟！”颜风说完抓起外套转身就跑。
“哎，哎，唉……”郑越喊了几声没喊住，只能叹息一声无奈地说，“可怜啊，又休息不成喽。”
话虽如此，二人还是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