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你们能放我们师兄弟走?”
坑底,重伤的周武仰头望着两人发问,像在质疑,又像隐隐想要一个保障。
“你如实说出一切,我可以放你们走。”
闻言,赵启和嬴玉菡对视一眼,他沉声道。
对此赵启并不意外,对于他们的问题,周武答了两句,而不是一概不理硬气求死,就证明他还不想死。
“一个把求取荣华富贵当做目标的人,让他们去为某个人宁死也不透露半句秘密,也是不现实的事。”
赵启摇头。
当然,天下两个武道大宗师合力都被击败,甚至连逃走机会都没有,令他们不得不吐露所知换取保命的情况也实属罕见。
而且还是发生在这片镜湖老人隐居之所、几年都不来一个人的僻静竹林中,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
“我凭什么相信你?”
“不如这样好了,我给你们做人质,等一会你说完,我表姐如果不放你走,你就杀了我。”他面无表情道。
“你把当我傻子?”
听了这个提议,周武像受了什么嘲讽,脸色愤怒,他岂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你如果不傻,就该认清现在的情况!”
赵启眼神陡然变得冷厉,沉声冷喝。
“什么时候阶下待戮之人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说了可以考虑放过你,不说就杀了你!”
“你……”
周武憋屈异常,就要撑起身体站起,似像想做什么,眼神凶狠彷佛恨不得吃了赵启。
站在他身旁的,嬴玉菡面色微冷,踏出一步,双目锁定他。
“你想做什么?”
“我……”
周武脸色一变,一下泄了怒气,动作顿时停下,不敢再做什么。
最后他挣扎了许久,好好思虑了一番,咬牙道。
“……好,我说!
但我说了后,你们要放过我们师兄弟。”
归根结底,他还不想死。
赵启的表现强硬,彷佛并不多在乎这件事,令周武不敢拿自己和师兄的命去赌。
谈判一事,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都是看哪一方气势能压倒对方,又何况有一方大为糟糕,命都在人手里攥着。
听到对方要交代,赵启眼神略微平和了一些。
“我们出了蜀地后,没多久就投入了东侯门下,成了他的门客,为他做事。”
周武说起他和师兄背后的人。
“等一下,东侯是谁?”
刚听了一句话,赵启就不得不打断,他没听过这么一位王候,而且有王候的封号会用方向来称呼的么?
他不解的看向嬴玉菡。
“东泽候,大魏宗室的一员,被分封到东泽,但不喜欢被叫东泽候,更喜欢别人称他东侯。”
嬴玉菡在脑中回想一下,道。
东泽郡地处偏远,贫瘠多沼泽,山林中瘴气横生,不是什么好封地。
东泽候是当今魏帝的堂兄,以他宗室血脉的远近来讲,本不该被封到这样一个‘贫瘠’之地,据说他早年和魏帝有隙,魏帝故意羞辱他,把他封到了这里。
所以他很不喜欢被称为东泽候。
“东侯……”
赵启默念了一下,道。
“这位东侯恐怕不仅仅不喜欢东泽二字那么简单。”
王候的封号一般要与封地相匹配,这人舍了东泽让别人称自己东侯,总感觉有一股野心蕴藏在其中。
“你继续说……”
明白了东侯是谁,赵启示意周武继续说。
周武然后将他所知道说了出来,但结果他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
“前两日,东侯下令叫我们来把镜湖老人擒下抓回去。
为了万一有人来找镜湖老人,发现镜湖老人不在把事情宣扬出去,东侯让把镜湖老人交给其他人带回,叫我们师兄弟留下,解决可能会到来的人,封锁一切消息!”
周武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眼赵启两人,脸色难看,他和师兄张横本以为并不会有人来,毕竟那就那么巧有被神兵诅咒诅咒还不死的人。
镜湖老人这块破竹林,有时几年都无人到访,结果真的来人了。
而且一下来了两个神兵之主,而且其中一个连他们二人联手都敌不过,另一人宛若怪物,扭断脖子都杀不掉,让人震悚。
“镜湖老人被抓走了,东泽候为什么要抓他?”
赵启得知镜湖老人被抓走,心里微松,起码没被已经杀掉。
“我不知道。”
“不知道?”
“东侯对我们下令只交代了这些,其他都没告诉我们师兄弟,我们师兄弟在府中门客地位,并不是最受东侯倚重的。”
周武摇头,东泽候许诺等他们师兄弟帮助他完成这件大事,会对他们师兄弟进行种种封赏。
但这件‘大事’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并未多言。
“你真不知道?”
赵启皱眉,一边猜测。
东泽候为何要抓镜湖老人?肯定是为了其却邪镜解除诅咒的能力,但具体因何?
“为解除某个诅咒?亦或说他要对某个人下咒,先解决了能解咒的人?……”
“这不符合常理……”
嬴玉菡玉面含霜,双眸一凝,语气猜疑,她不相信周武的话。
“你们纵使在东泽候府门客中地位不是最高,但东泽候也不可能把你们两个武道大宗师只当做寻常手下,随意发号施令,一点缘由都不告知!”
“得知这件事,你们难道没有追问?”
“你还敢隐瞒?”
赵启脸色阴沉下来,目中迸射杀意,厉声大喝,彷佛发怒就要动手。
以周武现在五脏六腑重伤的状态,他杀了对方还真不难。
“具体的我并不知晓,只知和一件强大的神兵有关!”
在两人逼问和死亡威胁下,周武连忙终于道出了最后他所知道的东西。
当时他们师兄弟追问时,只得到东泽候一句十分模煳的透露。
“强大的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