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队伍护送临渊王进入行宫,随后将此地层层保卫起来。
众人分配房间,这次所有人都有了奢华的单间。
李棠领着女刺客进入自己的房间,并且叮嘱徐姑暂时不要打扰他。
接下来的三个时辰内,房间内传来刺客各种各样的哀嚎。
之后,李棠打开房门,他一脸轻松,甚至还吹着悠闲的口哨。
而他的手腕上则串着一把临时制作的手链。
此时手链上串连着一对洁白如玉的后槽牙,只不过根部的血迹还未完全干涸。
李棠伸了个懒腰,随后再次关上房门。
房间内,女刺客“麝罗”端庄地坐在椅子上。
她整个人似乎什么事也没有,但仔细看又觉得到处都是问题。
她空洞的目光内只剩下了含情脉脉,原本一头油光可鉴的黑发也瞬间变白。
李棠站在她身前,她下意识抱着李棠的双腿,像猫咪一样蹭着。
“感到幸福了吗?麝罗。”
李棠故意问道,他眼神内的冰冷未曾融化。
“嗯,小奴感到无比幸福。”
麝罗一边笑着却又一边流泪,说出这样的话。
一切都搞清楚了,派她前来刺杀临渊王的,居然是一位老熟人。
那位造就了石岗县的惨桉并且一直逍遥法外甚至近日还奉诏回京,全然要东山再起的端阳王。
“为何要刺杀临渊王?”
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
“小奴不知,小奴是最优秀的死士,他要我杀谁,我便去杀,失败则我死。”
麝罗回道。
李棠已经检查过了,麝罗作为死士抹除了很多人最基本的东西。
她未经人事,但被摘去了繁衍之物,从此无法生育。
同时还用毒素废掉了她部分神经,她感知不了中度以下的痛楚,同时也无法获得房事快感。
可以说,她一用即废的存在,最完美的死士。
不过她还算幸运,因为长得颇为国色天香,她保留了漂亮的脸蛋,温柔软糯的口音,清晰剔透的双眼。
不然,这些东西都可以剥落。
“我总是对自己的慈悲感到情不自禁,我重新赋予了你活着的意义。”
李棠捏着麝罗的脸庞如同对待可爱的猫狗那般。
“小奴深爱着公子,公子是小奴的一切。”
她机械地重复着一句话。
刚刚的三个时辰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将她从自小的训练中改造,成为李棠自己的玩具。
“下次或许可以让你去刺杀端阳王,也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李棠玩味道。
不过这话他只是随口一说,具体怎么处理他还需和临渊王商量一番。
当然,他会添油加醋、扇风点火,他很想两边干架,然后自己亲手宰了端阳王。
并非出于愤怒亦或是为谁谁谁报仇,纯粹是端阳王就该死在他手上。
天经地义,宿命使然。
“以后你改名换姓,别叫什么麝罗,我赐你一个名字,单字‘玉’。”
“离”是为了纪念璃州,“玉”则是为了纪念终将死于自己手上的端阳王,因为他之前继承的爵位可是“煜亲王”。
“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了,故友重逢就让你这么兴奋吗?”
李棠突然自言自语道。
“云鹤冠?你希望我戴着那玩意动手……至少这一次,你应该求求我。”
那道声音居然真的在恳求自己。
“好吧,云巍,你这家伙真是一如既往地恶趣味啊。”
李棠感叹道。
“对了,玉,你可记得‘云巍’这个名字?”
李棠突然心血来潮,问道。
玉迟钝了片刻,她还没完全适应这个称呼。
“云巍……云总管是吗?他对我们死士是最好也是最狠的,我的胸口还留着一道伤疤,那是被云总管用鞭子抽的。”
说着,她掀开衣服给李棠展示着。
“不用掀了,你的里里外外我都一清二楚。”
李棠挥手道。
“但是云总管会拿我们当人看待,他把我们每个人出手时候的名字做成一个锦囊,让我们死的时候握着锦囊赴死。
他说这样也算尘归尘土归土,我们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听着玉的述说,李棠的表情逐渐认真起来。
“果然还是你啊,云巍,一直让人看不透啊。”
李棠感叹道。
“端阳王在寻回云总管尸体时,抚尸痛哭三夜,几乎晕厥。”
玉有提到了一个有趣的事。
脑海内云巍的笑声癫狂且震天动地。
“你成功了,没想到李殊贤真把你当亲生父亲看待了。”
李棠调侃道。
现在就差一场完美且惊世骇俗的落幕,李棠已经画了云鹤冠的图纸,打算立刻派人定做。
他要做到一模一样,并且以云巍的口吻与风格,杀死端阳王。
“徐姑——”
李棠唤来徐姑,随后手指着玉。
“徐姑,这姑娘你且照顾一番,她可能近几日排泄都不会顺利,若是溅得到处都是,你且为她清洁。
此等脏活儿麻烦你了,此人乃是我精致的玩具,我希望她干干净净,而你是我当下最信任且最可靠的人。”
他吩咐道。
“公子哪里话,只要公子吩咐,无论什么脏活累活,我都无所谓。”
对徐姑而言,一句“信任”、“可靠”便足矣。
对于眼前这人,她也有所耳闻,就是行刺临渊王的刺客吧。
公子用了半天时间,就将她调教成如此模样了吗?
“她现在与过去彻底划清界限,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现在叫‘玉’。”
李棠补充道。
“玉?也算是好名字了吧,对她而言。”
徐姑回道。
之后,李棠连夜去见临渊王。
而此时刚刚被人行刺的临渊王光明正大地邀请各路官员赴宴,他手握半枚虎符,故意一副“春风得意”的表情。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刺客是谁指使,但他就要是向天下人挑衅。
我这颗脑袋太牢固了,我就放在这儿,谁能拿走就拿走。
李棠悄然到来,临渊王邀请他入宴共饮,并且想各位朝廷大员解释自己这位贤侄。
而李棠则先不动声色,他拿起一杯金盏玉酒,张口便是豪饮。
一众朝廷大员连夸“海量”,李棠接着又是一杯,彷佛是为了解渴。
临渊王此时也觉察到了李棠有所想法,再饮一杯便退至一个安静角落。
“棠儿,何事发生?”
“我已经知道何人欲刺伯父。”
李棠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