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许久未见的爹娘,长生剃刀的手都不由的颤抖,好几次都险些刮胡子刮到自己
一阵急促的的走路声传来
黄安实在是想不明白谁会用一个七年前的暗语来接应,还指名一定要自己前来,是刺客,还是七年前马继业的事情另有转折?
不管如何黄安还是安排了几个高手看住了这个神秘来客,自己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装神弄鬼。
走到甬道尽头,一名侍卫上前低声说道:“家主,梭衣去查了,没有一名梭衣客还在盯着七年前的事情,这个人也不再我们的记录里,他自打来了之后就一直背对着门剪发刮胡”
黄安:“刮胡子?”
“嗯,来得时候破布蒙面,很是邋遢,发须虽然很长,但并没有脏垢,整个人气势也不像叫花子”
黄安点点了头,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前方石桌正是一个男子背影正理着头发。
“阁下非我门人,此行何为?”黄安上前问道正咔嚓咔嚓剪头发的身形挺拔,却是消瘦的男子。
“哈?”长生闻声蓦然回首,手中正掐着一撮剪下了的头发。
黄安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你是......”
四目相对,黄安一时看失了神吗,被眼前这一幕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口干舌燥,按捺心中的兴奋,黄安走上前去
一双糙手抚过长生的脸颊,这不是正是自己日思夜盼的那张脸吗?虽然已有不小变化,成熟、刚毅,手掌慢慢下抚,一道一只长的剑痕横然左颊,黄暗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长生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那里,双眼噙泪的凝望着黄安,这种血脉中的相熟是黄安十年的养育换来的,黄安又怎么认不出自己的朝思暮想的长生呢。
长生抓住黄安的手腕,双手紧握黄安的糙手。
“爹,长生回来了”
黄安倏忽心中涌起一阵酸辛,猛然上前抱住长生。
“回来好,回来好”
多少年过去了,在那场惊骇世俗的天地异象中,他的长生凭空消失,就连尸体都未曾留下,他一直以为他的长生就此不在了,自此一度意志消沉,萎靡颓废。
如今长生归来,破镜重圆,又怎能不让黄安高兴?
“我还想着理理发刮刮胡子,搞得帅气一点再见爹爹呢,可这手太笨了点,跟狗啃的一样”笑说着笑说着,本想安慰爹爹长生,又控制不住的哽咽了起来。
“爹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心肝呢,傻孩子”黄安安抚着消瘦的长生,就如同安抚那个幼年受惊的小长生一样。
两个大老爷们涕泪就下,场面倒是别样的感人。
“我娘呢”
“屋里呢,走,咱也给你个惊喜”
两个时辰后
听着在长生身上上发生的一系列曲折离奇、惊心冒险,黄安和李纯莲真是为长生捏了把汗。
李纯莲:“儿啊,以后可不能再离开娘亲半步了,你当初走后,我差点没和你爹寻了短见”
长生:“娘,不能,我不这是好好的吗,还比以前高出了好多呢,你看这多有劲”说着还比划着自己消瘦的小肌肉。
“对了娘,玉儿呢,”
想到多年不见,玉儿应还是那般动人心魄吧。
李纯莲目光躲闪:“玉儿啊,她回娘家住了有些日子了”
“那我这就去接她回来”说着长生起身披上衣服。
“哎,长生”李纯莲叫住已经走到了门口的长生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怎么了娘”长生春风满面,笑容不减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李纯莲。
一时,语凝嗝
片刻
长生不再笑容,惶恐涌上心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玉儿姐,改嫁了是吧”
李纯莲叹息默声以对。
长生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的书房,从暗阁中取出一箱飞钩玄铁锁,抱到了黄安面前。
“爹,我知道你手下高手如云,借我精武二十,我去去便回”
“杨玉丫头城府很深,你多加留意”黄安拿出一枚印章交到了长生手中“去地宫三殿找你宋爷爷,他会给你调遣人手的”
“好”
黄安明白如果这次不让长生去,他不会死心的,这次的心坎不过就会慢慢成为长生的心魔,这件事会一直牵扯长生的武道一途的。
黄家地宫下
二十名武艺高强的武者队列整齐。
长生蒙面持印陈言道:“半个时候后我要稳稳的到杨家后庭,希望各位不要让我失望”
然后将箱中的飞钩玄铁锁分给了这些人,这飞钩玄铁锁制作精良,有这个东西在手,没有突破武道的凡人翻越数丈城墙都是十分容易。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梭衣二十精锐已经到达杨家附近,利用手中精工巧匠所铸造的飞钩,连带长生二十一人,悄无声息的登上了四丈高的杨家楼阁。
打晕放到楼上看守,长生一行人很顺利的进入了楼阁里面。
杨家虽然号称以武起家,但是除了杨家十一杰和杨胜雄是站在重楼境的高手外,其余所谓卓越子弟也不过重楼初期而已。
好一点的苗子都被武直府和黄家挑走了,即使这些年梭衣不在从杨家接纳新人,杨家也不过堪堪出了出了个武脉二重的武者,说白了杨家更接近于武学院,善于普遍传武,为武直府培养苗子,而不善于精训高手。
一行人一路畅通无阻。
长生留下了一个实力低微的杨家弟子。
“我只问一遍,杨玉在哪”长生一把战刀架在那名杨家弟子的脖子上,松开他的嘴问道。
杨家弟子哆哆嗦嗦回到:“此时应在后庭赏月”他刚说完话就被身后的一个梭衣客打晕了过去。
“正好顺路,我们走”长生挥手道。
几经搜寻,长生一众人终于在一处庭阁前的水潭栏杆前看到了她。
一连阔别七年,杨玉已是二十桃李年华。
她身穿流苏长裙,乘着夜色,倘若一条星河洒落,当真好如仙女下凡,绝美容颜,让人一看就心跳不已。
“你们四周戒备,等我片刻”长生留下手下梭衣吗,孤身一人走上前去。
长生到底要问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来了”杨玉背对长生,一手抚袖,轻声唤道。
“我该猜到的,你非天数所能约束之人”杨玉转过身来病娇娇柔情看着长生,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来,在此地等他一般。
“你要改嫁给谁?”长生怒火心烧质问道
“长生,这重要吗?”杨玉后头看着那些隐藏起来的梭衣客说道:“你连进一个虚设无防的杨家都要依靠梭衣的力量,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七年了,长生,我承认,如今是我对不起你,可你这一去七年,我在黄家为你守寡七年,你又何曾知道我的感受?”
长生看着眼前已有些陌生的杨玉:“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值得你今天留下的理由吗?”
“呵呵,嫁与你的那天,我真真切切想过要和你过好日子,不再想复仇的事情,可是你仅仅陪伴我一晚就离去了,六年前又传出你生死消息,如今你回来便来质问我,你叫我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何况如今的黄家不复从前,都不值得我利用,我又有什么留下的理由?我们又何必纠缠?”
“凭你我一日夫妻吗”
杨玉说着说着眼圈红润起来,重楼境的实力骤然释放,压的长生胸闷难喘。
长生在这威压之下苦苦坚持,看着眼前典雅十分的杨玉,自己想要去挽留,可现在看起来更像是长生去高攀金枝,自己更像一跳梁小丑。
手下梭衣客感知长生这边的威压波动,以为长生有危险了,迅速赶来保护长生。
与此同时,在杨家的屋檐围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潜伏了一批人突然现身,虎视眈眈的看着梭衣等人,他们的实力竟然和梭衣相近!
如果双方交手,梭衣在保护长生的情况下未必落得什么好处。
这些应该是杨玉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力量。
“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来都没有瓜葛,一年之后我会嫁去北疆,希望你就此好好的,就此别过。”杨玉摸了摸眼角了泪珠,倩步离去,
“玉、那你就再等我三年!”
杨玉身形一泻,最终还是走了,留下了心如刀绞、痛苦万分的长生。
一去七年吗
儿时一起逛着坊市
会帮自己出气教训欺负自己的人
那年她说‘要对我好好得到哦’
往事历历在目,今日已聚散成沙。
难道真是的自己负心了吗。
失魂落魄的长生跌跌撞撞出了杨府,在梭衣的保护下一路回了黄家。
“他境界如何?”长生问向手下梭衣客。
“大人,她是重楼境一重”手下说道。
长生听后苦声笑道,一个重楼境一重的女人释放点威压就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了,还谈什么资格?拼爹吗?人家连黄家这些底蕴都瞧不上,还有什么好说的?
黄安看见失了魂的长生回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同样身为男人,他自然知道长生此时苦楚万分,一个大男人竟然和自己的童养媳实力悬殊,还被人家退了婚,无力阻拦,这换了谁也没有办法一时接受。
长生呆坐在面前的石阶上,脑海之一片空白。
黄安走过来也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旁。
“杨胜雄三个月之前死了”黄安淡淡说道。
长生愕然回首
“可能正是因为这件事,杨玉心中失去了羁绊,才铁了心决定要去复仇的吧,”接着黄安向长生讲述了杨玉幼年的坎坷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