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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悲鸣

有了艾莲娜出面,菲兹骑士相当爽快地让警卫们加班加点去找人。并趁机询问她明晚是否有空。

艾莲娜则借工作忙为由搪塞过去。

忙活了一会儿,便跟着帕帕卢斯回去旅馆等消息。看着失魂落魄的他,艾莲娜也不好再说什么,要了一份名单就离开了。

可当她走出旅馆门口,却闻到一股腐臭的气味。

从小鼻子就相当于敏感,也正是因为这一特殊,艾莲娜才会被教会选中,培养成能使用追踪魔法的魔法使。

现在的她,隔着十米开外都能闻见一个男人腋下的汗臭。

此时的腐臭味道,在她的鼻子里已经嗅出一道气味的路径。她拐进巷子,寻找气味飘散源头。

走到“幸福庄园”后门的马厩旁边,腐臭味最浓烈。艾莲娜看到,许多苍蝇正在一堆零散的草垛旁飞来飞去。

她壮着胆子,屏住呼吸,半蹲着拨开草垛。一把抓开草絮,她只觉得碰到了冰凉僵硬的东西。

那是一张脸!

一具女性的尸体赫然躺在草垛里。她瞪大的童孔已经扩散,生前想必看到了难以置信的场景。皮肤开始发青腐烂,甚至有蛆虫在里面密密麻麻地爬来爬去。

与她一同被藏在草垛里的,还有一具男人的尸体。从穿着来看应该是个草夫。

艾莲娜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帕帕卢斯早晨宣称解雇了的草夫,现在成了一具尸体。他杀人了,还杀了两个。

女的是谁?雇员表上全是男性,房客里也只有一个女的,早上还起床登记了,不可能是她。这恐怕......是他的妻子!

艾薇娜后退了一步,这样的人渣可不能放过他,得马上去找菲兹骑士,将他抓捕。

“啪嗒。”

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艾薇娜还没来得及回头,阴影里套过来一根绳子,手一拉,死死地勒住她的脖子。

“嗬、嗬......”

艾薇娜的喉咙发不出声音,窒息的痛苦让她不停地挣扎。

“您不该来的,艾薇娜小姐,我说了,三楼的盥洗室才适合您,何必来这种肮脏的地方。”

来者正是“幸福庄园”的店主帕帕卢斯。

在艾薇娜出门后,帕帕卢斯就一直留意着。看到她顿了顿就往巷子拐去,帕帕卢斯清楚,事情即将败露了,便动了杀心。

艾薇娜额头上的吊坠闪烁了一下,脚下生出微风,她往后伸手,四处乱抓,抓到了帕帕卢斯的手背。

接着,帕帕卢斯的喉咙一紧,气管像是被堵住了不能呼吸,脖子处也传来火辣辣的疼。他勒得越紧,自己就越难受。

这让他失去了力气,艾薇娜趁机挣脱了绳子。

随后,她意念一动,周围刮起大风。强大的风压让本身站不稳的帕帕卢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咕噜地滚了几圈,与艾薇娜拉开了距离。

帕帕卢斯顶着狂风,艰难的爬起,斜着身子一步一步迈向艾薇娜。

一个进阶的魔法使,终究还是太弱了,无法制造更勐烈的狂风,也做不到移动施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帕帕卢斯越靠越近,等他快到了欺身的距离,想取消魔法逃跑也来不及了,最终被他一拳砸在脸上,打翻在地,发出一声闷哼。

帕帕卢斯用力拔出杵在一旁的干草叉,三个尖刃上混着泥土,隐隐约约能看见上面沾着的鲜血。

他狰狞地看着艾薇娜:

“请您见谅,艾薇娜小姐。”

随后举起干草叉,用力向艾薇娜刺去。

这时,似乎有一股怪力在往反方向拉扯着叉子,帕帕卢斯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这股力量越来越强,竟带着他往天空飞去。

帕帕卢斯在身体腾空而起时,及时地松开手,一屁股坐在泥土里。

而那柄干草叉在失去赘物后,以极快的速度飞向空中,滑过一个弧线,绕着旅馆转圈。

它的速度越来越快,在绕了四圈以后,又向更高的天空飞去,画出一个优雅的抛物线,像是滑滑梯一样直奔旅馆三楼的一个窗口。

“小丑”阿布喀什听到窗外一声呼啸,来不及回头看个究竟,就被一柄干草叉贯穿了胸口。

叉齿从背后刺入,又从胸口穿出,强大的惯性还在一直往前推,将阿布喀什钉在巨人分身的背上,就倒在夏笙的跟前。

帕帕卢斯还搞不清楚状况,但他认为,一定是眼前这个该死的巫女干的,她来破坏我的生活,她想夺走我的旅馆,她必须死!

俯身爬了起来,帕帕卢斯二话不说又向艾薇娜扑去。可他还没跑两步,身后一记闷棍敲在他的颈部,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一身便装的沃尔佩尔把手中的剑鞘插回腰间,将艾薇娜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艾薇娜摇摇头,从帕帕卢斯爬起时她就注意到沃尔佩尔来了,自己出门时扭扭捏捏的,他不跟着才怪。

所以,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艾薇娜在想,刚刚干草叉自己飞走这件事是谁干的,沃尔可没有这种能耐。是三楼那道魔法气息的主人吗?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带偏了,直到沃尔佩尔让她去找水桶才反应过来。

而此时,三楼倒数第二个房间内。

夏笙的意识逐渐清醒,眼前不到十公分的阿布喀什已经失去了动静。挂在天花板上的人偶在夏笙意识模湖时掉了下来,尽管击毙了阿布喀什,房间内一切都没有恢复原样。

“幸亏早早做了准备,不然我估计就成为寿命最短的穿越者了”

夏笙看着毙命一击的干草叉,这是在阿布喀什发动袭击时就调动起来的后手。这也是夏笙一直没有冲上去接触阿布喀什的主要原因。

一是不知道“失量操纵”对这个神秘莫测的家伙起不起作用,二是如果阿布喀什移动了位置,就得修改干草叉的重力路径和射入角度了。这又要耗费不少精神,对处于下风的他极其不利。

费力地从巨人分身的怀里挤出来,踢了踢一动不动的阿布喀什,没想到却发出“卡嗒”声音。

扒开面具一看,原来这家伙的本体都只是分身,介质只是一个等身的牵线木偶。

夏笙配合“失量操纵”拔出干草叉。飞行的太久,速度太快,叉齿已经深深嵌入巨人分身的背部,光靠力气恐怕拔不出来。

将“木偶”阿布喀什翻了个身,简单地搜刮一下,却发现只有一套看上去质地不错的衣服套在上面,其他什么都没带。

夏笙也不嫌弃,扒光衣服和面具,往一个简易的布袋里塞。这衣服应该能值不少钱,而那张面具似乎有些古怪,接触时有种虫子在手上爬的瘙痒。

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要动身离开了。这地方已经暴露,得换一个更隐蔽的住所。而且还被误认为是什么“迷途者”,麻烦肯定一桩接着一桩。

走到门口拿上玻璃瓶子,关上门准备离开。至于房间内的怪相,夏笙暂时没能力去处理,就随它去吧。

夏笙悄悄地下楼梯到了大厅,张望着没人,店主似乎还没回来,是最好的离开时机。

这时,他注意到后门传来一阵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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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佩尔提着一桶冷水泼醒了帕帕卢斯。

冰凉的刺激让他瞬间清醒,遭受过重击的后颈还在隐隐作痛。动了动手脚试图站起来,却发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脚踝也被束缚着根本动不了。

慌张地看看周围,惊喜的发现旁边站着两个熟人,帕帕卢斯立马向他们呼救:

“安格道斯大人,艾薇娜小姐。我好像被歹徒绑架了,救救我。”

沃尔佩尔向前一步,伸出手,然后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帕帕卢斯被一拳揍得脸颊高高肿起,就要倒下时被拉住衣领,视线里又是一个拳头,打得他鼻血直流,脑袋发昏。

“饶命,安格道......”

话还没说完,硕大的拳头打碎了他的牙齿,一拳接着一拳,直到艾薇娜看不下去拉住沃尔佩尔,这才让他停手。

此时的帕帕卢斯,脸上全是鲜血,门牙全部被打碎了,说话都不清晰。一脸害怕地询问:

“安格道师大人,我......做辍了......什么?为什么......要打我?”

“你杀了妻子和草夫,还想杀艾薇娜灭口,打你只是前菜,等抓你回去,你会恨不得我现在就打死你。”

沃尔佩尔咬牙切齿的说道。一直以来,沃尔佩尔把艾薇娜当亲妹妹一般对待,从未有人敢欺负她,今天可真是逮着一个混蛋了。

帕帕卢斯不停地摇头:

“荒谬,荒谬!我不可能做、做出这种事。”

他脸颊已经肿成一大块,开口说话都十分痛苦,但他依然努力为自己辩解。

沃尔佩尔气得冷笑一声,让开了身子:

“不可能?那她怎么死的?”

帕帕卢斯童孔放大,呼吸变得急促。仿佛看到了人生中最害怕、最恐惧的事物。

发青的尸体躺在草垛里,手向前伸着,临死前那不敢相信的眼神定格在她的双眸之中,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帕帕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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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我深爱的妻子,死了?死了!

“不,不,不!谁干的?”

“是谁!我要杀了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帕帕卢斯撕心裂肺地哭喊,他挣扎着、挪动着身躯,想要靠近自己的妻子。强烈的冲击让他精神崩溃,竟一时间爆发出巨大的力气,挣脱了手腕上的绳子。

沃尔佩尔见状,立马抓住他的手反剪在背上,按住他的脑袋:

“你精神错乱了吗,还是杀了人不敢承认、不敢面对。”

帕帕卢斯半张脸被埋在土里,一只手拼命地往前伸,依然在挣扎着尖声哭喊:

“不可能,你在撒谎,我爱她,我深爱着她啊!”

帕帕卢斯带着血泪,一只眼睛死死盯着草垛,充满了悲伤、愤怒与不解:

为什么会这样,我毕生的挚爱,我经营了十多年的幸福......

到底是谁?

我要将他抽皮剥筋!

我要挖出他的眼睛让他死不瞑目!

这时,帕帕卢斯的余光看到了另一具尸体,他和妻子被一起遮埋在草垛里。那是管理马厩的草夫。

清晨时分的记忆在他脑海里炸了开来:

对了,我杀了人,被他看见了,顺手把他也杀了。我把他们埋在一起,要不是那警卫鬼鬼祟祟的在附近游荡,我早就能去河边抛尸了!他们......他们......他们......她?

我杀了人,我杀了......我的妻子!

沃尔佩尔感觉到帕帕卢斯的身体在剧烈的抖动,他爆发着难以想象的力气在逐渐挣脱沃尔佩尔的拘束。沃尔佩尔用尽全力竟按不住他的脑袋。

帕帕卢斯的喉咙里回荡着晦涩难懂的单词,如同地底深处的噪音,可怖可憎。

他的脸一半鲜血一半沾着泥土,目不转睛地看着妻子的尸体。

我深爱着的妻子。אשתיהיקרה

他们的相识相恋走过不知多少困难的道路,两人逃离了拉得鲁耶,在乡村里生过一个男孩。婴儿啼哭的瞬间也是帕帕卢斯人生里第一次落泪,可惜那个男孩还是没撑过去,夭折在母亲的怀里。

我愿焚毁我的身躯。אניהולךלשרוףאתגופי

两人离开了悲伤之地,在其他的城市重新过上了生活,有了一笔积蓄才决定回到拉得鲁耶,他们出生、成长、相爱的地方。

我愿与你同死。אנימוכןלמותאיתך

记忆拽着帕帕卢斯回到他们私奔的那一个晚上,懦弱胆怯的帕帕卢斯打开门的一瞬间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爱人背着一个包裹就站在门外。

她喘着粗气,脸上洋溢着最纯洁、最迷人的笑容。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清澈的双眸映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她的声音轻柔但勇敢:

“跟我走吧!”

帕帕卢斯仿佛看到耀眼的光芒,如同钻石一般璀璨闪耀,身上的一切疼痛都离他而去。

他嘶哑的喉咙挤出几个属于人类的单词,平静地回应道:

“好,这就来。”

香坞大街上,来往的人们目睹了“幸福庄园”的背面,迸发出黑红色的电光。

一声怪物尖啸般的悲鸣,响彻整个拉得鲁耶。

【作者题外话】:“每一段故事总不如人愿,我们依旧信奉神明。”

“他乡之罪,与我共担,祈求神明聆听,祈求您的仁慈。”

“以鲜花告慰勇士,以宁静宽恕罪人。”

“愿生灵安息。”

“愿罪人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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